劉來財道:“咱家唯一能拴住那姓高的的東西,就是咱媽肚子里的孩子。現在孩子都不在了,姓高的憑啥給咱們錢啊?”
“大劉說得對。”
金蓮跟劉來財夫唱婦和道:“不光現在不能讓那姓高的知道錢阿姨肚子里的孩子沒了,就連錢阿姨出院了,也不能讓那姓高的知道。”
“那住院費怎么辦?”
劉來財又看向金蓮道:“實在不行,小蓮你去找你同事們湊湊唄。”
“你怎么不去找你同事湊?或者去廠里預支工資?”金蓮道。
“還不是因為嫂子你同事的工資高,而我大哥的同事都是一幫窮鬼嘛。”劉來運道:“至于預支工資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大哥的工資早就預支了半年,廠里現在每月扣他一半的工資,不會再讓他預支。”
“大劉,你預支工資干什么了?”金蓮問。
“還能干什么。”
劉來運道:“跟工友打牌,打輸了還賭債了唄。”
故意拆大哥的臺,劉來運存著把大哥跟空中乘務員嫂子拆散,然后追求空中乘務員嫂子的心。反正他跟劉大也就差兩歲,長得也像。
“什么,大劉,你還dubo?我看錯你了。”
金蓮尖叫了一聲,然后踩著高跟鞋,氣鼓鼓走了。
“劉老二,你要干什么?”
劉來財的拳頭都攥起來了,大有一不合就開打之勢。
“咱媽告訴我的啊。”
劉來運指指病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錢多多道:“做人要誠實。”
“你金蓮嫂子要是不理我了,我要你的命。”
劉來財沖著劉來運晃了晃他那雙沙缽大的拳頭,道。
“大哥,你這話就不對了。”劉來運一屁股坐在病床邊上,翹起了二郎腿,道:“咱們老祖宗劉玄德可是說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他還是對結拜兄弟張翼德說的,咱倆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少廢話。”
劉來財替老娘錢多多掖掖被角,道:“咱媽的住院費怎么解決?”
“要么去找姓高的要,要么眼睜睜看著因為欠費被醫院停藥,甚至趕出去。”劉來運壓低聲音,道:“要么跟袁大頭他們去干一票。”
“不行。”
劉來財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袁大頭他們那賊船不能上。”
“那你這當兒子的就眼睜睜看著咱媽死在病床上嗎?”
劉來運冷哼一聲:“咱爸死了以后,是咱媽辛辛苦苦把咱們兄弟三個拉扯大,大哥你可是跪在咱爸的墓碑前面,發誓要做個孝順兒子的啊。因為這點錢害得咱媽丟了命,等你死了有何臉面去見咱爸?”
“你讓我好好想想。”
劉來財抓著頭發蹲了下去。
“有什么好想的。”
劉來運道:“就算去找姓高的要,人家也未必會給。鮑二虎那死鬼托妻獻子,重點不是沖妻而是子。子都沒了,人家姓高的對他的承諾也算結束了。你也說過姓高的看不上咱媽,說她拖累了鮑二虎。”
“你要是不想咱媽死,要么去跟袁大頭干一票,要么干脆把嫂子綁了得了,嫂子家有錢,給婆婆拿錢也是她當兒媳婦應盡的義務。”
“不過我更傾向于跟袁大頭干一票,咱哥倆分個幾萬塊錢,不但給咱媽養傷的錢有了,剩下的錢還可以給你買房娶媳婦,省得你在嫂子面前抬不起頭來。男人啊,只要拿了女人的錢,腰桿子就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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