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馬!這是堂堂邊貿總公司副經理瞧不上老子這條煙了啊。”
高興心里把金振東吐槽一頓,然后拆開那條煙,把一盒煙雙手遞給金正東,道:“就是一條煙而已,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
“我說了……”
金正東剛想斥責高興,低頭瞥見了煙盒上的字,臉色立馬多云轉大晴天,笑容重新占領高地:“小高,你這煙哪來的啊?”
“家里長輩給的。”
高興又打開一包煙,彈出一支,叼在嘴上用鍍金鑲鉆打火機點燃。
“那老金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么好的煙,我老金還真沒抽過幾次。”金正東老臉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那褶子能夾死蒼蠅。
說是幾次,其實金正東就抽過一次這種煙。
還是去年邊貿總公司成立的時候,省里的領導過來開座談會,省二把給他們一人賞了一根。味道嘛,也就那么回事。
但是,煙盒上標著的“特供”倆字,讓他們都舍不得抽。
后來金正東還找人打聽了,這種煙只供給副部級以上領導,據說每個領導每月也就能領個一兩條,金貴著呢。
能一下子拿出一條,足以說明眼前這小高家世不一般。
“路上一切都挺順利的唄?坐火車累壞了吧?沒遇到什么不長眼的……”金正東化身鄰家慈祥大叔,對高興好一陣噓寒問暖。
金正東的熱(油)情(膩)給高興搞得很煩,強忍著惡心跟他虛與委蛇了一陣,好不容易等汪月明他們把運來的貨入完庫,金正東又非要給他們接風洗塵,不去就是看不起他老金。
吃飯的人還真不少,高興這邊有汪月明以及魔都方面過來的傅副處長的手下和哈局哈段的“地接”。金正東那邊的人就更多了,足足有十幾號人。這讓高興嚴重懷疑金正東以接待為由,搞團建。
酒桌上聽說那倆穿鐵路制服的人是鐵路上專門派來給高興服務的,尤其是還有一個是大老遠從魔都跟過來的,金正東對高興的“二代”身份更深信不疑了,也對高興更加客氣甚至謙恭起來。
“六姑父。”
接風宴結束以后,把高興他們送回招待所,金正東的遠房侄子同時也是他的司機石磊邊開車把金正東往家里送邊道:“姓高的是什么來頭啊,怎么讓你這個堂堂處級干部對他如此地低三下四?”
“什么來頭?”
坐后座的金正東閉著眼朝上指了指:“說出了嚇死你,人家可是天大的來頭。石頭,你瞧見他穿的那件短袖襯衫了沒有?”
“不就是普通的白色襯衫嗎?”
石磊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抽著煙,時不時還打個酒嗝。
“要不為啥你姑父我能當上處級干部,你小子只能當個司機呢。”
金振東搖頭晃腦道:“就是因為你的眼力不行。酒局中間我跟他一起上廁所的時候,趁著扶他,偷偷摸了摸下他的襯衫。”
“他那襯衫的材料跟咱們省二把的襯衫材料是一樣一樣的,都是看起來普普通通,實際上是用特殊材料做的。那玩意兒就跟清朝的朝服一樣,不同級別是不同的材料,級別不夠敢亂穿,是要殺頭的。”
“那六姑父你的意思是,那小子是省部級領導?”
“蠢貨。”
金正東睜開眼罵道:“咱們國家有二十來歲的省部級領導嗎?”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