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河是吧?”
一大群便衣破門而入,把正在跟家人吃午飯的高大河按在地上。
“你們是什么人?抓我當家的干啥?”
高大河的媳婦抄起板凳就要跟人拼命。
“供案辦案。”
一個便衣從腰間掏出銬子,把高大河反銬住,然后幾個便衣推搡著把他弄出了院子,塞進偏三輪車斗里,揚長而去。
偏三輪是拉著驚報走的,沒有全村至少也得有半個村的村民聞訊趕來,站在高大河家門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高老四這是犯了什么事了?”路人甲問。
“不知道,但是看這陣勢,他犯的事應該不會小。”路人乙道。
“沒準兒是跟高大樹家滅門案有關系。”路人丙道。
“應該不至于吧?”路人甲反駁道:“高大樹、汪月梅還有高小三被殺,高小三腦袋都讓人剁下來了。要不是七丫和八丫被她們六姐接到市里玩,沒準她倆也得遇害。高老四有這么狠?多大仇啊?”
“聽高大江說,高大樹他們本來承諾只要跟他們跑一趟,就給他和大河每人一千塊錢,可是回來反悔了,該給大河的一千塊錢沒給。”
“為了區區一千塊錢,也不至于要三條人命啊。”路人甲道。
“區區一千塊錢?”
路人丙冷哼了一聲:“你是吃了燈芯草,光放輕巧屁。你頭拱地累死累活干一年,才能攢下多少錢?你的存折里有一千塊錢嗎?”
“他劉老二就沒有存折。”路人乙毫不留情地揭短道:“說什么銀行會吃他的錢,存進去就取不出來了。他好不容易攢點錢,藏進玉米囤里,結果錢被耗子給磕了。給他氣得喲,一口氣養了十幾只貓。”
“我聽說,聽說啊。”路人丁道:“高大樹家的滅門案是一幫打東北來的流竄犯干的,供案抓不到那幫人,只能拿高大河頂罪。”
“還是東北人狠吶,個個人高馬大,手里還有家伙,敢打敢殺敢開木倉。遠的有座山雕老白毛,近有東北二汪,都是惹不起的下山虎。”
路人乙道:“我親戚去過東北,聽他說那邊的人脾氣可爆了,兩個陌生人在街上碰見,你瞅啥,瞅你咋地,沒說兩句話就能打起來。”
“供案拿高老四頂罪?為什么呀?”好奇寶寶路人甲問。
“還不是因為那天高老四在村口老六家飯店吃飯,高老四說高大樹他們家拿到了幾十萬的賠償款,被有心人聽去,然后就……”
“幾十萬賠償款?”
路人甲道:“就算大學生的命值錢,也不可能那么值錢啊?高小二是金子做的啊?早知道有幾十萬的賠償款,我都想去搶……”
“閉嘴。”
站在路人甲旁邊的他媳婦趕緊捂住他的嘴:“當心禍從口出。”
話不能亂說,這句話絕對是有道理的。
經供案機關查明,高大江和高大河見財起意,搶劫sharen,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辦案的供案們因為破案神速,避免滅門案在群眾中引起恐慌,平息了不良社會影響,個個立功受獎,主要負責人還升了職。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
“我是真沒想到大興那小子心這么硬。”
老家人打來電話,把滅門案告訴了汪月明,汪月明又把消息告訴了高興,高興不但沒有回家奔喪,甚至連滴眼淚都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