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我當小本子整啊。”
手按著棉球,高興幽怨地看著鮑余,道。
“說對了。”
鮑余邊收拾東西邊道:“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般無情。你是鮑二虎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敵人。”
“小魚,你怎么說話呢。”
鮑不平瞪眼道:“高老板是我朋友,自然也是你朋友。”
“這位禿腦門的男病人同志。”
鮑余叉著腰指著鮑不平道:“請馬上回到你自己的病房去,你們都是有傳染性的病人,不得在病房里亂竄,以免交叉感染。”
明明才三十出點頭,因為在小三線廠的工作性質,鮑不平的腦門早早就成了禿老亮,鮑不平摸著自己的腦門,道:“小魚啊,你都二十歲了,也該考慮考慮個人問題了。你看看高老板,長得多英俊……”
“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配介紹給我。”
一甩頭,傲嬌女護士鮑余推著小車扭著屁股走了。
“我泥馬!”
雖然沒有跟鮑余相親的心思,但這樣被無視,高興也怒了:“鮑二虎,你們老鮑家祖上是掏糞的吧,怎么一個比一個嘴臭?”
“小魚嘴是臭了點,但是她長得好看啊,心眼也好,會照顧……”
“停!”
高興打斷了鮑不平的話:“不是跟你說了,老子有對象。”
“孬孬孬。”
鮑不平搖頭道:“本半仙掐指一算,你沒有。”
“我的兒呀……”
隔壁病房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聲,鮑不平也顧不上跟高興磨牙打屁了,彈射起步跑到隔壁病房現場吃一手瓜,而高興則紋絲不動。
姓高的他倒是想動,可惜身體不允許。
不大會兒鮑不平回來了,搖著頭道:“慘,太慘了。”
“啥情況?”
“隔壁病房住著一家四口,其中兩個歲數大的已經因為肝功能損傷去世了,剛剛死的是他們家小孫子,還不到兩歲。”鮑不平嘖嘖道。
“艾瑪。”
高興也是一陣后背發涼。
“老板吶。”
鮑不平打量著高興道:“雖然感染甲肝以后,死的以老人和小孩居多,青壯年抵抗力強,死得少,但你也不能掉以輕心,誰敢保證下一個死的不是你呢?你又是外鄉人,客死他鄉的滋味可不好受。”
“我客你爹!”
高興抓起枕頭就朝鮑不平那禿腦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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