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淼傳來的急訊如同冰水澆頭,讓王云霄徹底清醒。火云門即將異動,暗影閣“幽影”傷愈出關,留給他的時間已不是按天算,而是按時辰計!被動防御或零散反擊都已來不及,必須下一劑猛藥,徹底打亂敵人的節奏。
深夜,地窖核心,油燈如豆。王云霄召集了孫小眼、趙鐵柱、王扒皮三人。氣氛凝重得能擰出水來。
“諸位,生死關頭到了。”王云霄開門見山,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火云門磨刀霍霍,暗影閣毒蛇復蘇。我們這點人馬,正面抗衡是以卵擊石。”
趙鐵柱拳頭緊握,青筋暴起:“師兄,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
孫小眼臉色發白,但眼神堅定:“我們的基板還能再改進,拼死一戰未必沒有機會。”
王扒皮則憂心忡忡:“公子,是否再聯系李執事,或向玄丹門求助?”
王云霄抬手止住眾人話語,眼中閃爍的不再是技術宅的專注,而是久違的、屬于頂尖操盤手的銳利寒光。“求助?那是乞討,只會死得更快。硬拼?是下下策。我們要做的,是讓他們不敢拼,甚至……求著我們別拼。”
他目光掃過三人,語氣陡然變得極具煽動性和邏輯性:“你們以為,火云門、玄丹門甚至暗影閣,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是我們這幾個人的命?還是這座破院子?”
“不!”王云霄自問自答,手指重重敲在桌上,“他們要的是利益!是礦脈!是能增強他們實力的技術!我們的命,不過是他們奪取利益路上順手碾死的螞蟻。那么,如果我們讓他們的‘利益’受損,甚至讓他們意識到,保住我們的‘利益’遠大于除掉我們的‘快感’呢?”
孫小眼若有所悟:“師兄的意思是……”
“釜底抽薪!”王云霄吐出四個字,隨即展開一幅他早已繪制的簡易勢力關系圖,“來看!”
他指向代表火云門的標記:“烈陽老鬼為何急?因為他需要礦脈資源鞏固地位,更需要我們的‘爆炎’技術彌補他門下弟子攻擊手段單一的短板!如果我們讓他知道,動我們,他不僅得不到技術,連已經到手的礦石都可能保不住呢?”
他又指向玄丹門:“丹丘生為何看似客氣?因為他看中了基板技術可能帶來的丹藥煉制革命和市場壟斷潛力!如果我們讓玄丹門內部其他人知道,與丹丘生合作風險極高,而與我們直接‘交易’更劃算呢?”
最后,他指向暗影閣的陰影:“‘幽影’為何隱秘?因為他要在暗中掌控局勢,攫取最大利益。如果我們把水攪得足夠渾,讓他的算計落空,甚至把他拖到明處呢?”
王云霄的聲音帶著一種冰冷的算計,仿佛在分析一份復雜的并購案:“所以,我們要做的,不是去擋他們的刀,而是去燒他們的糧草!王扒皮!”
“在!”
“你立刻通過所有隱秘渠道,尤其是那些與火云門內部不滿烈陽長老的勢力有聯系的渠道,散播三條消息:
第一條:就說我們已掌握一種特殊法門,可遠程引爆特定批次的黑紋石礦石(暗示正是火云門剛搶到的那批),若遇強攻,便玉石俱焚,讓火云門雞飛蛋打!此乃‘風險對沖’!
第二條:秘密接觸玄丹門內與丹丘生有隙的實權人物,透露我們愿意繞過丹丘生,以更優厚的條件(如提供定制版聚靈基板核心技術模塊)直接進行‘技術轉讓’或成立‘合資工坊’,分化瓦解他們的內部聯盟。此乃‘競爭性談判’!
第三條:將‘幽影’與青云宗高層秘密協議的部分模糊內容(由李淼提供),以及‘幽影’傷愈出關的消息,‘無意中’泄露給火云門和玄丹門的中下層激進分子,點燃他們的猜忌和怒火,把暗影閣架在火上烤!此乃‘釋放恐慌情緒,做空對手’!”
王扒皮聽得目瞪口呆,這哪里是修仙爭斗,分明是商場上的殊死搏殺!但他瞬間明悟,激動道:“公子高明!此計若成,火云門投鼠忌器,玄丹門內耗加劇,暗影閣成為眾矢之的!我們的壓力將大減!”
“不止如此。”王云霄眼中精光更盛,“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