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恩祥說要用張來福的腦袋做生意,張來福覺得不太合理。
“這是我的腦袋,怎么會成了你的生意?你出本錢了嗎?”
楊恩祥覺得合理:“算咱們合伙做生意,你出貨,我出力。”
張來福還是不明白:“你出什么力了?”
楊恩祥認真解釋:“我先得從你這進貨,還得幫你送貨,你說這算不算出力?”
張來福這回明白了一些:“你確實出力了,可既然是合伙做生意,我怎么沒賺到錢?”
楊恩祥看了看張來福的脖子:“我把錢燒給你,你不就賺到了嗎?放心,我多給你燒兩斤,肯定不虧待你的!”
“你這人仗義!”張來福豎起了大拇指,“我就沒想過給你燒紙錢,我覺得不值當,紙錢比你這條命金貴。”
兩人相視而笑,笑了片刻,張來福拿起燈籠桿子,刺進了楊恩祥的喉嚨。
砰!
這一下用了不小的力道,張來福直接刺穿了楊恩祥的脖子,燈籠桿子插在了他背后的竹墻上。
張來福立刻松開了燈籠桿子,剛才手感不對,他不知道刺進了什么東西,但他確定剛才刺穿的肯定不是楊恩祥的血肉。
“挺狠呀!難怪老王會折在你手里!”被刺穿了脖子,楊恩祥還能說話,“可你別忘了,你才當了幾天手藝人?老王應該是對你沒有防備,才讓你得手了,你覺得我也沒有防備嗎?”
刺啦~
說話間,楊恩祥站了起來,插在墻上的燈籠桿從他喉嚨一直劃到了肚子,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平整的傷口。
這也太清晰了,透過傷口張來福能看到楊恩祥身后的墻壁。
“沒見過吧?知道我是哪個行當嗎?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對我出手,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命太硬了?”楊恩祥從肚子上拔出了燈籠桿子,刺向了張來福的腦門。
張來福對燈籠桿子太熟悉了,對方雖然出手很快,但張來福依然能輕松躲開。
楊恩祥又從桌上拿起了一根燈籠桿,刺向了張來福的前胸:“你們紙燈匠不是特別會用燈籠桿么?來呀,咱們好好打一場,讓我看看你真本事。”
要真是用燈籠桿交手,張來福不怕他,他隨后拿了個燈籠骨架,三繞兩繞,把楊恩祥的兩根燈籠桿全都絞住了。
可這么做沒用,張來福能看出來,眼前和自己交手的這個東西根本就不是楊恩祥,就算把他碎剮了也沒用。
真正的楊恩祥在什么地方?
這就是房東大哥所說的障眼法?
張來福一刀砍下了“楊恩祥”的腦袋,腦袋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那聲音絕對不是人頭,反倒像個紙團。
這是個紙片人?
什么行業和紙片有關?
這個楊恩祥是畫出來的?
沒有頭的楊恩祥還在和張來福廝殺,掉在地上的腦袋居然還能和張來福說話:“你小子挺狠,這刀子也挺快,你再砍我一刀試試。你要砍不動了,趕緊把人頭交給我,咱們生意就算做成了。”
從聲音能不能判斷楊恩祥的位置?
人頭的嘴確實在動,但聲音好像來自床底下。
去床邊看看?
不能去。
楊恩祥進門之后,聲音一直非常自然,張來福聽不出任何異常,現在為什么出了破綻?
張來福想起了林少聰,林少聰能操控泥人說話,當時連老梁都沒看出破綻。
眼下楊恩祥說話的聲音出了破綻,這個破綻明顯是故意賣的,不要在這事兒上分神。
唰啦,門口傳來一點聲音,就像在外州的時候,有人往門縫里塞了一張傳單,聲音很小,很容易被忽視。
張來福往門縫附近看了一眼,果然,問題不出在屋子里,有人往門縫里塞了兩米多長,不到一米寬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