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公安廳,每年爭取那么多津貼是為了什么?
不就是為了應對今天這樣的情況?
即便換了崗位,依然能掌控自如,不受影響。
所以現在,誰當這個廳長其實都一樣。
他心里很清楚,因此一點也不擔心。
有失必有得,公安廳長雖然職位特殊。
但下一任要想擁有他這樣的職務,簡直是做夢。
現在他也可以像當初的高育良一樣,牢牢卡住公安廳長晉升副部的路,就這么簡單。
不得不說,此時的祁同偉,已變成了他最討厭的樣子。
“同偉,你什么時候來的?”
高育良睜開眼睛,看到祁同偉,不由得愣了一下,開口問道。
祁同偉聽到動靜,起身為高育良的茶杯續滿水,遞了過去。
隨后坐在高育良對面的椅子上說道:
“沒多久,大概十多分鐘。
看您在休息,就沒有打擾。”
高育良點了點頭,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
“你有段時間沒來我這里了。
說吧,
有什么事情,我給你參謀參謀。”
現在的祁同偉,已不像當初那個莽撞的年輕人。
高育良一度擔心他兩年一個臺階升得太快,
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
祁同偉確實不用他再操心,做事周到,
其他方面也毫無問題。
唯獨一點讓他頭疼——就是祁同偉在女人方面的問題。
妻子梁璐不必多說,鐘小艾和高小琴又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清楚,卻不好明說。
一提這事,祁同偉就跑。
在辦公室里也不能談,真是讓這老頭發愁。
不過祁同偉接下來的話,立刻讓他提起了精神。
“剛才國資方面來人了,帶著國務的命令。”
“他們帶走了劉行建,我聯系了沙瑞金。”
“沙瑞金讓我自己決定,我就把人交出去了。”
“而國資帶隊的胡副主任,透露給我一個消息。”
“他說之后發改方面也會來人。”
“是帶著意圖來的,趙立春的反擊開始了。”
高育良一聽,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事情變得復雜了,趙立春的反擊來得太快。
幾乎是瞬間發動,朝發夕至。
對高育良而,他不能再袖手旁觀。
如今他是省長,不再是原來的政法書記。
他有責任也有義務,保障漢東的穩定。
這時他不得不協助沙瑞金,這是必然的選擇。
但要如何協助,卻值得斟酌。
是全力相助,還是有所保留。
是直接出手,還是間接支持。
這其中,大有講究。
此時正是考驗高育良智慧的時刻。
高育良十分警覺,立即問道:
“帶隊的主任為什么會把這個消息告訴你?”
祁同偉聞怔了一下。
為什么會告訴他?難道是自己態度誠懇,對方投桃報李?
但他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這個時代的人誰也不傻。
誰都清楚,政治上沒有巧合。
如果那位胡主任是女性,祁同偉或許會認為是自己魅力的緣故。
可惜他是個男人,理性的男人。
不會做出這種舉動,顯然這不可能。
那么真相只有一個:是有人在背后操縱,或者說有人在暗示。
“這是趙立春的手段?是他讓胡主任說的?”
祁同偉說著,臉上寫滿不可置信。
但只有這個解釋,才符合事實。
沒有其他理由能說明這一切。
答案只有一個:就是趙立春。
聽了祁同偉的分析,高育良深深點頭。
他對祁同偉的悟性十分贊許。
一點就通。
高育良太了解趙立春。
這種手法,是他未曾預料到的。
但此時此刻,只有這個答案符合邏輯。
那就是標準答案,只是他也不敢確定。
趙立春哪里來的如此大的能量,竟能調動國資和發改的力量。
這實在令人心驚。
趙立春明明身居閑職,并非要職。
他到京城不過短短時間,竟已有這般影響力。
這讓高育良既感到一絲驚懼,又隱隱生出幾分期待。
高育良伏在桌前,半開玩笑地對祁同偉說道:
“趙立春的問題,才剛開了個頭。
你那份文書,是點燃站著爭斗的引子。
同偉,你小子如今可是真正的大人物了。”
祁同偉一聽,表情頓時有些不自在。
他早知道遞交文書會引發
,卻沒想到反響如此之大。
兩個實權部門直接進駐漢東,壓力之大,令他暗暗心驚。
當初為了對付趙立春,明面上只有沙瑞金帶著田國富來到漢東。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