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只要他的推薦報上去,一定會迅速批準。
沙瑞金的大哥只是其中一環,還有公安部、國務院的人,很多雙眼睛都盯著趙立春。
作為沖在最前面的祁同偉,怎么可能被虧待?
沙瑞金可能擔心這個職位影響他的威信,但京城那些人根本不在乎。
他們在意的只是結果。
至于一個職位,在他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他們一句話,別說推薦了,直接提拔上去都不難,只是缺一個合適的理由罷了。
這也是沙瑞金當初能夠截胡的緣故,到了這個級別。
真是應了那句話,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吳慧芬笑了笑,不再說話。
她真的不知道嗎?當然不是。
吳慧芬也是聰明人,這樣說一個重要原因,
就是提醒祁同偉別忘了,此時出力的是高育良。
吳慧芬這一手,祁同偉再熟悉不過。
所以他默不作聲,但高育良可不慣著這些,
直接懟了回去,仿佛這個學生才是自家人,
老婆反倒像外人。
不過這些都已無關緊要,
眼下關鍵的是祁同偉接下來的應對——桃子已經到手,
之后如何處理,便是一門學問。
此時的高育良也不敢自作主張,
還得和祁同偉商量。
所以高育良沒再說重點,
只是隨意閑談幾句。
祁同偉知道高育良血糖高,晚上輕斷食,
只吃一個窩頭,也不多勸。
自己吃完后,兩人走進書房。
祁同偉為高育良沏了茶,各自落座,
高育良這才道出心中憂慮:
“同偉,現在位置已經到手,
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所有人都在盯著你,
這可不是小事。”
高育良確實為祁同偉擔心,這次真是火中取栗。
京城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漢東,
他們師徒借勢上位,若不給個交代,
必遭反噬。
他倒是無所謂,
畢竟省長之位本就是意外之得,
可祁同偉仍處風口浪尖——
他此時的反應,牽動著趙立春的處境。
趙立春雖看似勢弱,兔子急了也咬人,
事情沒那么簡單。
無論哪一方的反擊,落到祁同偉身上,
都是不小的打擊。
在外高育良故作鎮定,
此刻只有師徒二人,他難掩焦急。
但祁同偉卻顯得十分從容,
他看著高育良,略帶笑意地說:
“我又沒向沙瑞金承諾什么,我秉公辦事,
誰又能挑出毛病?”
能查出什么結果,便是什么結果。
至于這些事牽扯到誰,我們據實呈報就好。
只要不牽連你我,就足夠了。
要明白,這是大家的意見,并非我個人的想法,更不是沙瑞金的打算,我沒必要去刻意討好誰。
本本分分把案子審好就行了。
聽了祁同偉這番話,高育良幾乎不敢相信。
但這話卻是實情,事實本就如此。
此時的高育良仍覺得不對勁。
這不就像耍賴嗎?什么都靠暗示,卻從不挑明。
真到辦事的時候,就裝出一副熱情禮貌卻一問三不知的樣子——這不正是上司對下屬常用的手段嗎?
而現在,祁同偉竟把這招用在了沙瑞金身上。
這做法,確實有點無賴。
可不得不承認,這招確實有效。
否則,祁同偉也不會用。
只是,他這樣做會不會得罪上面的人?這是個問題。
高育良也沒把握,因此心里仍有些不安,卻又不知該怎么說。
猶豫片刻后,高育良開口道:“同偉,這樣不太好吧?這么做會不會太讓他難堪?沙瑞金現在已經急了,這樣的交代恐怕過不了關,不太妥當啊。”
此時的高育良,在祁同偉面前已不再端著架子,而是以商量的語氣交流。
如今的祁同偉,已不再是他庇護下的學生。
要知道,現在的高育良在很多情況下,還得看祁同偉的態度。
此時的祁同偉,實際權力比當年高育良擔任政法書記時還要大。
公安廳長一職,他至今仍未交出去。
要知道,有沒有這個職位,差別巨大。
曾有一段時間,省公安廳長常兼任政法書記,那時真是權勢熏天,連一些性格軟弱的省長都不被他們放在眼里,堪稱一方諸侯。
后來因這種情況過于普遍,政法書記被提升了半級,設為專職崗位,才有了后來的格局。
而現在的祁同偉,借著反趙的勢頭,將這兩個職務一并攬入手中,才奠定了如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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