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需要和上級溝通,提前告知我一聲。
我們共同署名,
這樣一來,我們就是一個陣營的,
意志也是統一的。
你覺得這樣如何,沙書記?
高育良看似退了一步,
其實還是在給沙瑞金設套。
共同署名看似是一條心,事實卻并非如此。
往上匯報時,雖然兩人聯名,
實際執行卻全是沙瑞金一人,
成果卻要分高育良一份。
這還只是其一,
其次面對趙立春的反擊,
高育良并未參與,也就沒有風險。
只需一個共同署名,趙立春就能明白情況,
不會針對高育良。
這很簡單——
趙立春也是從地方上來的,自然清楚署名的含義。
第三,面對漢東的各級官員,
高育良也能保持從容,不必顧慮太多。
畢竟他們看不到署名細節,高育良沒有實際動手,
自然也無需承擔相應的后果。
這其中的利害,
沙瑞金即便不能完全看清,也明白
絕不能跟著高育良的思路走,否則
自己就成了別人眼中的傻子。
他不可能上這個當,但場面還要維持。
沙瑞金并未糾結,轉而繼續問道:
“老高,你也清楚,
我來漢東的目標就是趙立春。
你在漢東時間長,
你覺得現在的趙立春怎么樣?
或者說,這次從趙瑞龍那兒,
能查出東西來嗎?我心里還是有點沒底。”
此刻的沙瑞金,換了個角度,
直接亮明了自己的意圖,
讓高育良幫著判斷,能不能挖出實質內容。
高育良心中也是一震,
沙瑞金竟把問題擺到了明面上,
他不能再含糊其辭。
眼下形勢已經非常明朗,
所有人都在圍獵趙立春,
局面洞若觀火,他再裝糊涂,
萬一被上面視為同伙,
那真是哭都來不及了。
:
高育良心知肚明。
他略作思忖,回應道。
“沙書記,實不相瞞。”
“過去趙立春在漢東的情況,確實存在。”
“若論是否真有違規之舉,無人能下定論。”
“那時我級別不高,看不透徹。”
“如今坐到這個位置,毫不夸張地說。”
“與當年趙立春的地位相差無幾,也得以窺見許多以往看不見的內情。”
“有些是時代的局限,當時的人。”
“往往難以抗拒,這是事實。”
“這種局面下,能做的。”
“唯有妥協,在夾縫中求取平衡。”
“然而這又何其艱難?稍有不慎,便是萬丈深淵。”
“趙立春的做法,我不敢說完全正確。”
“但若論其過錯,也并非絕對。”
“他有他的局限,我也有我的局限。”
“如今時代變了,要處理他。”
“也是無可厚非。
從我的視角來看,”
“并未見到更多惡劣行徑,當然,”
“趙瑞龍是個例外,此人在漢東。”
“始終是一顆毒瘤,今
能將他鏟除。”
“說實話,我深感振奮。”
“整個漢東都盯著這個
。”
“多少人想扳倒他,今
這一舉措。”
“漢東無數人,都會銘記您的作為。”
高育良這番話,表面是奉承。
實則將趙立春的問題歸結為時代局限。
雖有些過其實,卻也貼近現實。
畢竟在此時語境下,這般評價已近乎貶抑。
趙立春的倒臺,
本質上,不過是
的清算。
只是當下,需要一個正當理由。
可以說趙立春負了許多人,
但對漢東而,他絕對是功大于過。
這一點毋庸置疑,即便算上趙瑞龍,
也是如此。
從某種角度看,
趙瑞龍也不過是個犧牲品,他的罪名,
可輕可重,只因當前需要由他拉開這場大幕,
他的罪責,便不可能輕判。
這就是現實,無人能夠逃避。
對此,兩人都心照不宣。
此刻高育良將話題拉回,意圖很明顯:
對于趙瑞龍,他持嚴肅態度;
至于趙立春,
不過是順帶一提,僅此而已。
沙瑞金對此心知肚明。
在國內,一直有尊重老上級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