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沙瑞金確實欣喜,只不過不是為了漢東百姓,而是為了他自己——他終于能向大哥交代了。
自上次聯系后,他一直沒敢與大哥溝通,因為他明白,沒有成果之前說什么都是徒勞。
他一直在等,而如今終于等到了機會,怎能不激動?
至于他口中說的“幫忙”,不過是客套話,下之意是讓祁同偉盡快處理好這件事。
全省的政法力量都交給了他,這樣的支持之下,自然希望他盡快落實。
表面是鼓勵,實則是鞭策。
祁同偉心知肚明,他此行目的不止于此,他還有更深遠的考量。
他笑著看向沙瑞金,直道:“沙書記,目前我不需要任何額外支持,漢東的警力足以完成任務。
不過我覺得,這時候是不是可以在
會上把這事提一下?您也知道,趙瑞龍過去在漢東一直是‘太子爺’的形象,現在突然落網,正是借機震懾某些立場不穩、狀態不對的人的好時機。
這對您后續工作的開展,也是有利的,您覺得呢?”
這番話讓沙瑞金眼前一亮,祁同偉的建議正中他下懷。
此時確實需要這樣一件事來提振聲勢。
在
會上,他已多次感受到高育良的壓力,借這個機會,正好敲打一些人。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他沙瑞金是帶著尚方寶劍來的,不是來摘桃子的小人物,而是真正要做出成績的。
此刻,沙瑞金看向祁同偉的眼神,就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祁同偉送上這個枕頭,自然不是替沙瑞金考慮。
他還沒那么無私,想法很簡單。
他需要為晉升鋪路,眼前就是一次機會。
一次在上級面前露臉的機會,盡管他不確定最終自己能否順利晉升,但他清楚沙瑞金不會輕易點頭,這才是關鍵。
要知道,在漢東,雖然高育良暫時壓沙瑞金一頭,但在人事任命上,沙瑞金手握一票否決權。
這絕不是小事——一把手的權威正在于此。
哪怕受壓制,想壞你的事,也易如反掌。
這就是職位的權力,無人能夠剝奪。
旁人最多只能削弱,無法根除。
上一次鐘小艾的任命,是借了她家族的勢力。
換作別人,沙瑞金絕不會忍。
那是直接挑戰他的底線,任何人都無法容忍。
但鐘小艾情況特殊,沙瑞金只能無奈接受。
而到了祁同偉這里,可沒這么好的待遇。
所以現在的他,必須抓住每一次機會,為自己爭取前路。
當然,高育良一定會幫忙。
但在這種層面,光靠別人提拔,永遠別想進步。
只有自己主動爭取,在合適的時機,有貴人推一把、送一程,才能成功。
否則只能等待天上掉餡餅。
祁同偉的主動,換來了沙瑞金的同意。
“同偉,別回去了,留在省委陪我吃個飯。
飯后我們開個會,好好討論一下這位趙家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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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會議對沙瑞金而,更像是一場雪恥。
自從來漢東之后,他總感到被壓制,這令他難以忍受。
要知道,過去在市縣兩級,從來只有他壓制別人的份。
他不想成的事,誰也做不成。
可到了漢東,卻處處被動。
尤其高育良升任省長之后,更是如此。
這位教授出身的領導,總能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出手,讓他難以應對,這成了他的心頭病。
這些事,他無從拒絕。
這才是最令他擔憂的。
他也感到困惑,如何才能扭轉這個局面。
這次的會議,或許是一個契機。
通過趙瑞龍,好好敲打一下這些人。
他很清楚,這些人過去大多是趙立春的舊部,如今他的出現,已經讓其中一部分人開始動搖,甚至有意向他靠攏。
但更多的人仍在觀望,尤其是高育良上位之后,這種態度更加明顯。
所有人接到會議通知時,心里都有些不解——不是剛開過會嗎?怎么又要開?
不過這話沒人說出口。
大家只是默默準備,看能否在會上爭取到一些利益。
對每個參會者而,每次會議都是一次機會,一次為自己謀取利益的機會。
大利益屬于五人小組,但那些夾雜在其中的小事,就是他們的機會。
包括站隊——有時候,選擇站隊本身也是一種機會,他們不愿錯過。
當然,也有人并不想參加。
其中表現最明顯的就是林城的書記。
每次開會都要從林城趕到京州,雖然交通便利,但剛回去沒幾天又要折騰,是人都會抱怨。
林城的書記本身是副省級干部,在一定條件下是有可能補位省長甚至書記的——雖然書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總歸是有機會。
這樣一個角色,被沙瑞金這樣頻繁地召集,難免心生不滿。
還有穿軍裝的代表,也感到頭疼。
他手頭本就事務繁多,三天兩頭還要來開會,實在心煩。
但他又不能說什么。
有時沙瑞金的意見他想反對,卻又不能——這是原則問題。
只要是和軍隊無關的議題,他們通常都選擇棄權。
這是潛規則,沒人明說,但大家都這樣做。
人員陸續到齊,只剩沙瑞金還沒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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