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地關系日益開放,不及早轉型,遲早會成為棄子。
所以他早早進入內地做生意,要不是習慣了港島生活,轉型早就完成了。
這正是他的精明之處。
祁同偉對此心知肚明。
當初扶持老許,就是看中他這點。
一來借老許引入港資,完成任務;二來,老許容易控制。
與李嘉存不同,老許的資本干凈,不受牽制。
只要他想賺錢,就必須依附祁同偉——這是規矩,誰也改變不了。
對祁同偉來說,這再合適不過。
他聯系警務處,只為圖個方便,避免他們搗亂。
如果他不去,警務處借機生事,局面就復雜了。
雖然不清楚警務處目前的態度,但他了解他們的一貫作風:對于內地的事務,不知道、不干預、不拒絕。
就是這種心態,祁同偉走了這一趟。
也算是給他們面子。
真要辦港島的事,
還是得靠這些黑幫。
說起來有點可笑,
但這就是現實,誰也改變不了。
不過只要結果對,誰又在乎過程呢。
此時的老許,一臉不在乎,
坐在祁同偉旁邊,胸脯拍得砰砰響,扯著嗓子說:
“您在這兒有什么想法,盡管告訴我,我絕對給您辦妥!
在港島,不敢說別的,
有些事,連警務處一哥都沒我辦得漂亮,
真不是吹牛!您可別不信,
我老許在港島,還是有點面子的。”
老許滿臉興奮。
他在內地的線一直讓他提心吊膽,
雖說是正經生意人,但因為他的身份,
始終不太順利。
所以現在,
他拼命在祁同偉面前表現,就怕被看輕。
萬一因這事被看低了,哭都沒地方哭。
不過老許這話也沒夸大,
某種程度上,是真的。
在港島,有些情況,
黑幫比警務處更好用,
老許的作用比警務處管用。
畢竟不是直接抓趙瑞龍,
而是讓趙瑞龍回到xiqian的線上,
警務處不好辦的事,
老許這兒很簡單。
黑幫沒那么多規矩,說干就干,
不拖泥帶水。
這一點,
祁同偉也很清楚,所以沒在警務處多糾纏,
直接找了老許,這也是他最初的想法。
祁同偉看了看老許,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老許,我不跟你繞彎子,
就一件事:望北樓里有個叫劉生的,
你把他抓來,我有用。
再給我找個談話的地方。
怎么樣,能搞定嗎?”
老許一聽,愣了一下。
望北樓雖說是達官貴人出入的地方,
但對他來說不算難事。
只要不是從警務大樓拿人,
其他地方他都不怕。
這就是黑幫的底氣——
沒那么多講究,說動手就動手。
一點不客氣,一個電話直接撥了出去。
“有個叫劉生的,在望北樓,下午之前給我帶到荃灣別墅。”
說完,他得意地望向祁同偉,臉上帶著討好:“我還以為什么大事,就這?小事!這人我熟,大陸來的政治掮客,幫人平事兒的,算不上什么大角色。
這次是怎么惹到你了?聽說他現在和趙瑞龍走得很近……難道抓他是為了……”
老許突然不敢往下想,這事有點超出他的理解范圍。
趙瑞龍是什么人?他當然清楚,他父親是高層領導,要不是這層關系,他也不會在生意里給趙家干股。
雖然趙瑞龍從沒在港島找過他,但該給的分紅,他一分沒少。
此時祁同偉突然來這么一出,真把他嚇了一跳。
這事不簡單,祁同偉的做法有點不對勁,可他不敢多問。
畢竟牽扯到趙瑞龍,那就等于動了他背后的大樹,這不是鬧著玩的。
他一個小小黑幫頭目,說被踩死就被踩死。
想到這里,這位和勝和的老大,氣勢頓時矮了半截,他怯怯地開口:“祁書記,您給我透個底,這事是不是和趙瑞龍有關?我這人老實,不懂那么多門道,您要有什么打算,千萬別拉上我。
我這條小船,可經不起這么大的浪啊。”
此刻的老許是真的慌了。
他暗罵自己沒眼力見,連警務處都不敢插手,他一個黑幫頭子逞什么能?萬一卷進什么
,下半輩子可能就搭進去了。
這絕不是危聳聽。
爭的漩渦,不是他這種小角色能摻和的。
他聽過太多人,卷入這種高層博弈后黯然收場。
他一個混黑道的,哪玩得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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