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任大風廠案件副指揮,協助趙東來工作。
總指揮是我,但我事情比較多。”
請多與趙東來溝通協作,及時向我匯報進展。
一聽到趙東來的名字,陸亦可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她自然明白祁同偉的用意——所有人都想撮合她和趙東來,唯獨她自己不愿接受。
在她心里,祁同偉不愿接受自己也就罷了,何必將她往外推?難道她是什么可以隨意送人的物件嗎?她從未受過這等委屈,當即拉下臉來,不情愿地說道:
“我不想去,不想和趙東來打交道。
祁書記,我是來向您學習的,不是向他學的,您不能這樣安排!”
祁同偉抬起頭,面無表情。
陸亦可心中一驚,猛然想起他曾在老季辦公室里的樣子,頓時緊張起來,暗暗責怪自己沒把握好場合——眼前這位可不是老季,而是以鐵腕著稱的祁同偉,自己哪能爭得過他?只聽祁同偉繼續道:
“這是命令,不容質疑。
如果你有意見,可以去督察處反映,他們在七樓。
不過看在你是老師侄女的份上,我多給你一個選擇:去市局擔任副局長,給趙東來當副手,在一線能學到更多。
你自己決定,我不強迫。
如果都不選,要么去督察處,要么去找你小姑父,讓他給你另作安排。”
陸亦可從未受過這樣的對待。
她向來被人捧在手心,何曾被這樣安排過?還要讓她去督察處?她眼眶頓時紅了,卻深知眼前這位根本不會在意這些。
她強忍著不失態,恭敬地答道:
“我選第一個,麻煩祁書記了。”
祁同偉擺擺手:“去吧,請田封義進來。”
門外的田封義見陸亦可紅著眼眶請自己進去,心里明白了
分。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在她離開后,才半開玩笑地對祁同偉說:
“我說祁書記,您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這么一位大美人,您就這么對她?”
“我看你身體不是挺好嗎,怎么一點沖動都沒了?”
老田如今志得意滿,跟祁同偉開起玩笑來也毫不遮掩。
他年紀確實大了,不像祁同偉那樣精力旺盛。
他現在對女人提不起興趣,不是身體不行,是心里徹底沒了那份念頭。
這對他來說,多少有點悲哀。
但祁同偉不同,他正處在人生最得意的時候。
有句話說得好,權力是最好的……這話在他們這個層面,一點沒錯。
他們這個級別的人,私生活真正檢點的沒幾個,誰都有些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也都有分寸。
祁同偉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身子往后一靠,隨口說道:“她是老師的侄女,我不給她上強度誰上?這么大個人了,一點規矩不懂。
我嚇唬她,是讓她長記性。
要是遇到不識相的,就不是嚇唬這么簡單了——那得出事。
讓她碰碰壁也好。”
這話讓田封義心里一凜。
這種事他深有體會——當初他兒子就是,他當市長時,那小子天天鼻孔朝天,誰都不放在眼里。
后來果然吃了虧,要不是祁同偉出手,早就進去了。
在體制內混,背景再大也不能掛在嘴邊,否則不整你整誰?
田封義遞過來一份文件,對祁同偉說:“這是油氣集團的資料。
截至目前,他們總共向瑞龍集團違規輸送利益一百二十億,其他違規資金還有七百三十億。
但具體去向不明,這是賬目。”
祁同偉聽完,心里大致有了數。
據他所知,實際金額遠不止這些。
趙瑞龍從油氣集團拿走的,少說是這個數字的兩三倍。
而在這七百三十億里,除了趙瑞龍,還牽扯到其他人。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不再簡單。
一旦曝光,不止趙瑞龍脫不了干系,更牽扯到那些二代、三代。
這些人,比趙瑞龍更難對付。
錢對他們來說只是數字,他們在乎的是臉面——屬于自己的臉面。
這一點,至關重要。
祁同偉輕嘆一聲,轉頭望向田封義,說道:“老田,這七百三十億里面肯定還有趙瑞龍的賬,你能再把它分出來嗎?如果只凍結瑞龍集團,我怕他立刻跑路。”
祁同偉的擔心不無道理。
眼下正是要把趙瑞龍徹底壓垮的時候,絕不能讓他溜走。
雖然現有的金額已經足夠定罪,但涉及的賬目仍需進一步細分,這一點至關重要。
面對這錯綜復雜的牽扯,祁同偉不敢輕易下決定。
田封義也頗感無奈。
能在短短幾天內理清這么多賬目,已經是他熬夜加班的成果了,否則,這樣的賬至少得花上一個月。
他明白祁同偉正在辦一件大事,賬目梳理工作尤為關鍵,但有些事確實急不得。
目前能整理出來的,都是瑞龍集團名下的產業,不論虛增股權還是未交付設備,都屬于空手套來的錢,而合作款項的部分他還沒有理清。
幾十年的賬,能在幾天內做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
但田封義沒有直接這樣說,而是神色認真地解釋道:“祁書記,其實現在這一百三十億已經足夠給他定罪了。
而且這筆錢他轉不走,大額國資流出需要正規流程,他這種方式百分百過不了——這還需要您的批準。
所以只要我們把錢凍結,他其他賬戶必然會有xiqian的動作,順著這條線就足夠抓捕趙瑞龍了。
雖然瑞龍集團有代理人,但xiqian的流向足以成為抓捕他的鐵證。
我們不能本末倒置。”
祁同偉聽了點點頭。
確實,趙瑞龍的產業都不是直接持股,他自己也知道錢不干凈,不會給自己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