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公檢法系統而,贓物處理一直是個難題。
比如法院處理的不良資產,公安收繳的非法資產,都屬于這一范疇。
法院方面我不便多,重點說說公安的情況。
以此次與督導組的聯合行動為例,我們查獲了價值數十億的非法文物。
這些古玩字畫價格波動大,實際價值難以確定。
公安系統需要大量資金維持運轉,這些資產必須上繳國庫,以補充經費。”
但是這個上繳的途徑,卻藏著不少門道。
比如說法院拍賣,明明價值百萬的物品,在法拍市場上可能只被人用十萬塊錢就拍走了。
這還不是最離譜的,更有甚者,連出庫單都不開,直接把東西搬回自己家里。
我這不是在說別人,說的就是我自己。
只不過我當時辦了出庫手續,這才沒被反貪局抓到把柄,否則今天站在這里主持會議的,恐怕就不是我了。
祁同偉話音一落,全場目光頓時集中到了侯亮平身上。
大家都聽說侯亮平突擊搜查祁同偉家卻無功而返,卻不清楚具體原因。
如今聽祁同偉這么一說,頓時明白了——肯定是侯亮平聽說祁家藏有巨額財產,帶人上門查封,結果碰了一鼻子灰。
此時在場的人神情各異,有人同情,有人嘲諷,更多的則是譏笑。
畢竟在座的都是明白人,誰都清楚侯亮平那點心思。
這樣的反貪局長,對大家來說就像個定時
,稍有不慎就會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祁同偉接著說道:“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聯系了幾位愛國商人。
他們既熱愛文物字畫,又有充足的資金。
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沒什么用,我祁同偉的目的很明確——換成錢,畢竟我公安系統的兄弟們還得靠這個養家糊口。”
“至于博物館?根本不在我的考慮范圍。
這些在我眼里,不過是有價值的贓物。”
這番話引起現場一陣
動。
在不少人心里,這些古玩字畫有著特殊意義,理應交給博物館收藏。
對此,祁同偉毫不客氣:“我說了,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
古玩字畫能夠流通,自然有它的道理。
這是屬于全體人民的財富,不是哪家哪戶的私產。
以國家的名義強行收繳,那是耍流氓。
讓這些文物走進尋常百姓家,才是對文化最好的傳承。”
“當然,特別珍貴的文物,我們也不會隨意處置,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這次試點行動很成功,成交價比預估價格還高出三成。”
這也是一個重大收獲,今后我們公安在處理贓物時,將采取司法拍賣與線下協商并行的方式,確保不遺漏任何一點價值。
相應的監管機制也會同步完善,避免成為權力尋租的新途徑。
線下協商全程錄音錄像,資產不經過個人之手,全部直接進入公安贓款專用賬戶,并定期接受巡檢與復查。
確保所有財物取之于贓、用之于民。
這一點,也希望能對法院和檢察院有所啟發。
今天的會議主要就強調這兩點。
如果這能給大家的工作帶來一些思考,那會議就沒有白開。
希望我們公檢法的工作,真正立足于人民的立場,以人民的角度出發。
絕不能以人民之名,做出背離人民利益的決定。
我們的權力是公共利器,是組織和人民賦予的,不論何時何地,都不容輕易逾越。
這就是我要說的。
祁同偉話音落下,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持續良久。
臺下眾人神情各異,但最多的,還是敬佩。
畢竟很少有人敢在這樣公開的場合談論這樣的話題。
……
省委,沙瑞金的辦公室。
沙瑞金看著電視里轉播的畫面,也不禁感嘆:這個祁同偉,真是會借勢啊。
借著上次侯亮平事件的機會,為公安機關拓寬財源。
站在他的立場,當然明白這是件好事。
每年最頭疼的問題是什么?就是缺錢。
基建、教育、民生,方方面面都需要資金支持。
如果每個部門都能像祁同偉這樣主動思考、積極作為,他的工作將輕松得多。
看來這個祁同偉,確實是個全能型人才,無論哪個方面,總能推出新舉措,并且落到實處。
更難得的是,他在本職工作中也毫不松懈,一起案件復查,讓他在各方面都加分不少。
任何人看到陳清泉遞交的報告,都會由衷贊嘆。
而這背后的推動者,正是坐在主席臺上的祁同偉。
這樣的人才,怎么就不愿站在我這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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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育良上不去,拉你沙瑞金一起原地踏步輕輕松松(求全訂)
“國富,你對這件事有什么看法?”
沙瑞金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機里的視頻推到了田國富面前。
畫面中,祁同偉正從容發,氣勢甚至比當年的高育良還要足。
田國富心里暗自盤算。
怎么看?他坐在這兒怎么看?他能說什么?
眼下的局面,早已不是他們剛來漢東時那樣了。
那時他們手握絕對權力,一個省委書記加一個紀委書記,幾乎無人能擋。
權威在手,做什么都毫無壓力。
可自從高育良更進一步之后,形勢悄然轉變。
表面似乎一切照舊,內里的變化卻誰都看得出來。
他們雖然還是原來的配置,卻已做不到如臂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