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冬看著侯亮平,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平靜地接受了眼前的結局。
此時動手抓人的侯亮平,反倒顯得像個跳梁小丑。
“趙立冬,譚思的死,
你就沒有一點愧疚?那是我們的同志!
你身為市長,不為民辦事,”
為了自己的地位,居然直接殺害我們的同志!
你實在太殘忍!老實交代你的問題!”
聽到侯亮平的話,趙立冬無所謂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滿是嘲諷。
他轉頭對著旁邊的鏡子說道:
“祁同偉,你們就讓這么一個菜鳥來審我?是不是有點看不起我?還是你們沒人了?如果真沒人了,不用客氣,我幫你們找兩個,肯定比這個棒槌強!”
侯亮平頓時臉漲得通紅,一旁的林華華想笑卻強忍住了。
但此時臉紅的可不止他一個。
全省高層都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公安廳掃黑行動牽扯到京海市市長趙立冬,被侯亮平當場逮捕。
一時間,全省震動。
沙瑞金站在干部墻前,默默將趙立冬的照片取下,而與他相連的幾條線依然掛在墻上。
看著這一幕,沙瑞金嘴角不由泛起笑意。
此時的祁同偉怎么也沒想到,第一個打來電話的竟會是他。
“祁哥哥,你可算接電話了。”
23
趙瑞龍的干兒子
祁同偉走出門外,坐進車里,這才開口:
“怎么了,瑞龍少爺?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可真稀奇。”
電話那頭的趙瑞龍心里暗罵:這祁驢,真是喂不熟!想當年他父親在位時,祁同偉何等殷勤,如今父親才走沒多久,態度就變得如此冷淡。
至于為什么叫祁同偉“祁驢”,這倒是有段淵源——祁同偉那方面的本事確實像驢一樣驚人,讓趙瑞龍暗自羨慕,卻也只能在嘴上過過癮。
“祁廳長,你也不主動聯系我。
沒什么事,我哪好意思打擾你啊。
你這一天天的,既要忙公務,還要陪小琴。
我要是沒事,自然不會討人嫌。”
聽趙瑞龍這么繞圈子,祁同偉心里再清楚不過。
趙瑞龍這小子,盤算著護住趙立冬,順便在京海撈一筆。
這招他常用,先跟你套近乎,不提要求,只吃喝玩樂。
接著設個局,找人收拾你。
再假裝幫忙,拉你上船。
以前祁同偉沒少替他嚇唬人。
這回也是老套路。
所以祁同偉這回一點也沒客氣。
“有事直說,別繞彎子。
我又不是育良書記,不在乎那些虛的。”
電話那頭的趙瑞龍坐直了身子,半開玩笑地說:
“那我說了,祁哥哥。
趙立冬這事,能不能下手輕點?留點余地,這人跟我還有點遠親,給我個面子。”
趙瑞龍毫不客氣,張口就要面子。
換作從前,祁同偉可能就認了,畢竟趙瑞龍他惹不起。
但如今的祁同偉不一樣了,真想改變命運,就得掂量趙瑞龍還有多少價值。
這種口頭人情,他不再需要。
祁同偉直接回應:
“別的事好說,但趙立冬是黑
的保護傘,我剛下了打黑命令,轉頭就收回,我這臉往哪放?
再說了,全省都關注這事,雷聲大雨點小,對上對下都沒法交代,你明白吧。”
趙瑞龍撇撇嘴:
“什么交代不交代,說穿了不就是你們內斗嗎?新書記一來就……”
你這是想趕緊立功,隨便找個沒背景的人來應付差事。
祁廳長,我明白你的意思。
這件事,我就是來試探一下你的態度。
畢竟眼下這個局面,能幫的人我總得伸手拉一把,總不能讓他們覺得心涼吧?
聽了這番話,祁同偉隱約察覺到一絲異樣。
他聽出話中有話,于是開口問道:
“看來,這個趙立冬跟你關系不一般?
全省官員的檔案我都記得清楚,他跟你們趙家——
別說五代之內,就是往上數八代,也扯不上關系啊。”
電話那頭傳來趙瑞龍咯咯的笑聲,他帶著幾分醉意說道:
“同偉啊,這事我可以告訴你,
但你千萬別傳出去——其實趙立冬,
是我干兒子,喊我干爹已經很多年了。”
干爹?祁同偉一聽,愣住了。
他以為自己已經夠沒底線了,
沒想到這位更是離譜。
趙瑞龍比他小十幾歲,
這聲“爹”是怎么叫出口的?不過,這些事祁同偉也懶得計較。
“你想不想聽聽他叫我干爹的視頻?
我還留著呢,他叫爹叫得可順了,
哈哈哈哈……”
趙瑞龍聽著電話被掛斷的忙音,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這個祁同偉,已經漸漸不受控制了。
雖然自己手里有他的把柄,但對方畢竟是實權高官,趙瑞龍也不敢太過囂張。
這一刻,他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只能盼望自己的父親能再加把勁。
祁同偉走進審訊室,迎面碰上侯亮平。
侯亮平一臉憤懣,滿是不甘心,
見到祁同偉就抱怨起來:
“證據確鑿,他憑什么還抵賴?
明擺著就是
!
人證物證都在,海外賬戶也查到了標記,
他什么都不肯交代,直接送進去算了!”
祁同偉聽了,只是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