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簡單的幾句交談,好似耗費了二人所有的力氣。
景蕓霏臉上的驚慌和無辜,在走出茶社的那一刻,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坐進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優雅地交疊雙腿,臉上是與剛才截然不同的冰冷和算計。
經紀人小心翼翼地問:“faye,那景氏的合作”
“回絕了。”景蕓霏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唇角勾起一抹譏誚,“就說我不喜歡商業化氛圍,我想過平靜,不爭不搶的日子。”
這很符合一個畫家的心態,除了在作品的出名度上需要一較高下外,他們對一切都好似是那么的無欲無求。
經紀人一愣:“九位數的大單子,就這么放棄了?”
“放長線,才能釣大魚。”景蕓霏的眼神幽深,“目前,我并不希望自己的私人生活被人關注。”
她要做的,是懸在她心頭的一根刺,時時刻刻提醒著景佳寧,她回來了。
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折磨,遠比正面對抗來得更有趣。
當晚,景佳寧做了一個冗長而混亂的噩夢。
夢里是沖天的火光,是父母冰冷的墓碑,是季禹陽厭惡的眼神,最后,所有的畫面都定格在景蕓霏那張掛著無辜笑容的臉上。
她穿著白裙,像一朵純潔的山茶花,卻說著最惡毒的話。
“姐姐,你看,所有人都喜歡我,討厭你。”
“怎么辦,也許,這次你的東西又要被我所奪走了”
景佳寧猛地從床上坐起,渾身都被冷汗浸透。
她大口地喘著氣,心臟狂跳不止。
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三點。
她掀開被子,光著腳走下樓,書房的燈還亮著。
她推開門,晏朝弋正坐在電腦前,聽到動靜抬起頭,看到她蒼白的臉色,眉頭瞬間蹙起。
“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