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馬上找到父親,說說他的顧慮。
他娶秦飛飛并非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侯府。侯府的榮衰全系在他一人身上。
如果連他娶妻都不拿銀子出來,就別怪將來他也不顧侯府的死活。
這邊老夫人才把銀子入到賬中,又與賬房先生盤算了一下。總算把侯府欠的外債填平了。
至此,侯府賬面上不足千兩銀子。
打發走賬房先生,老夫人長嘆一口氣。
柳嬤嬤泡了茶端來,“老夫人,您辛苦了!”
老夫人眼皮也沒抬,她還記著柳嬤嬤是如何仗她的勢欺人的。其實以往她也知道柳嬤嬤是怎么一個人。
先前她是覺得柳嬤嬤代表的是她,這侯府的人畏著柳嬤嬤,也是畏著她。
所以不以為意。
但柳嬤嬤被李氏揪了出來,公然打她的臉,所以她才會對柳嬤嬤生出意見。
只怪她把自己也利用上了。
到這會,她看柳嬤嬤還是不喜的。
“老夫人,”柳嬤嬤彎身,又輕喚一聲。見老夫人不理睬,當即哽咽起來。
“奴婢知道老夫人還怪罪,老夫人,老奴守著您這么多年,您幾時見老奴失了分寸。
老奴也是替老夫人氣不過,才會與那翠娥爭辯幾句。話趕話,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是老奴對不起您。”
說著,她又跪到了地上,把茶舉得高高的,“老夫人,您喝茶。老奴知道沒臉再留在你的身邊,這是老奴給您泡的最后一杯茶。老奴回鄉去了!”
老夫人心一驚,柳嬤嬤是她用了幾十年的老人。真要走了,她是不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