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青是吃過一次藥之后才醒的。這會天都黑了。
這春天的天氣就像人們善變的臉,說變就變。白日還晴得好好的,到了傍晚卻下起了雨。
也不像前些日子的毛毛雨,竟是一陣陣的傾盆大雨。
老天也心情不好!
李筱雅也收到侯爺病了的消息,是新來外院跑腿的人傳來的消息。
她從翠娥口里聽到的。
“老夫人見也沒見賬房先生和柴先生,是沒來得及。
侯爺被查出肝病,請的覃大夫看的。覃大夫出了名的要錢狠,他們可真舍得。
一副藥就要二十兩,聽說光調理就得兩年。老夫人待侯爺還真是沒得話說。”
“侯爺病了,我們理應去看看。”李筱雅剛剛又補了一頓,肉眼可見的,氣色好了許多。
“爹娘這次帶來的藥,可比咱們侯府那府醫開的藥好多了。”李筱雅輕喃。
翠娥卻接著夫人上一句話,“侯爺病了,都沒有人來通知夫人您。奴婢看您就當作不知道。安心養自己的身體。”
“那可不行,”李筱雅淡然一笑,“再怎么樣,我們也是夫妻。他不仁,我不能不義。”
笑死,這么快就發作了。
顧長青的病比前世提早了兩個月,當時發現侯爺病了,李筱雅也是請了京城的名醫覃大夫來看的。
兩年花了幾萬兩,結果越治越重。
也不能說覃大夫醫術不好,人家好歹是太醫院出來的,還是有兩把刷子。
問題是顧長青不聽醫囑,嗜酒如命。一開始只是肝壞了,后來又吐血,胃也不好了。
最后落得個五臟俱損,無力回天。
兩年后,一命嗚呼。
前世她心心念念顧長青,這世她不會再蠢了。如果可以,她還要送顧長青許多好酒,讓他多喝點。
早點死!
“夫人,外頭雨大,奴婢叫人用轎子抬您過去。”
李筱雅輕輕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到。”翠娥笑了笑,下去安排去了。
顧長青自醒來,一直在壽康院由人伺候著。
老夫人陪了一天,也向兒子說了今天不該動腳的事。
顧長青是一如既往的孝順,“是兒子惹母親生氣,都是兒子不好,是兒子的錯,也是兒子太縱容李氏。”
老夫人長嘆了一口氣,“早知她如此不堪,母親當初就不該只是可惜你與唉,只能說你們無緣。”
“母親,您別再說了。”顧長青眼底黑暗一片。
“你看你這病了,她到現在也都沒來看一眼,自己不來也就算了,連個人也不派來問下。”老夫人又說,對李氏的厭惡從心底發出。
到底不該眼皮子淺,只看中她家的錢財。
若是長青當年娶了秦貴妃,那樣好的家教,肯定又是另一番光景。
算了算了,這是長青的命。
“母親是在說我嗎?”李筱雅在翠娥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外頭雨下得大,她渾身沒有沾到一點兒雨,一身淺色紗衣長裙,外面披著青色薄披風,走過來的時候,看著十分的端莊大氣。
她嘴角噙笑,眼睛透亮,“我這不是來呢!”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