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如同潮水般淹沒陳默的每一根神經。他感覺自己正在被撕成碎片，又像是被扔進熔爐中煅燒。

“感受這份痛苦吧。”教授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這是進化必須經歷的洗禮。”

陳默單膝跪地，汗水瞬間浸透衣服。他想要舉起判官筆，但手臂重若千鈞。

王胖子等人想要上前幫忙，但被無形的力場擋在外面。

“別白費力氣了。”教授甚至沒有看他們，“這是只屬于我們兩個人的領域。”

陳默咬緊牙關，努力保持清醒：“你...到底想做什么？”

“讓你理解。”教授的聲音帶著某種奇特的韻律，“理解永生的真諦，理解進化的必然。”

突然，周圍的景象開始扭曲。廢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純白空間。這里沒有天地之分，只有無盡的白色。

“歡迎來到意識空間。”教授出現在陳默面前，現在的他看起來像個慈祥的長者，“在這里，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陳默警惕地環顧四周：“這是哪里？”

“你的潛意識深處。”教授微笑，“我暫時接管了你的感官輸入。現在，讓我們心平氣和地聊一聊。”

他揮手創造出一張茶桌和兩把椅子：“請坐。”

陳默沒有動：“要殺就殺，少玩這些把戲。”

教授嘆了口氣：“你為什么如此抗拒進化？看看你現在的能力，已經遠超常人。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陳默冷冷地說。

“陳詞濫調。”教授搖頭，“看看人類的歷史戰爭、貧困、疾病。他們根本不配擁有這么美麗的星球。”

他再次揮手，周圍浮現出人類歷史上的種種慘狀：戰爭、饑荒、瘟疫...

“而我，”教授眼中閃著狂熱的光，“可以創造完美的世界。沒有痛苦，沒有死亡，只有永恒的和諧。”

陳默突然笑了：“像林雪那樣？像那些感染者那樣？失去自我，變成你的傀儡？”

教授的表情陰沉下來：“他們獲得了永生！”

“那不是永生，那是詛咒！”陳默怒吼，“真正的生命在于選擇的權利！在于愛與失去，在于奮斗與休息！”

純白空間開始震動，出現裂痕。

教授驚訝地發現陳默正在奪回控制權：“不可能！你怎么能...”

“因為你錯了。”陳默站直身體，“生命的意義不在于長度，而在于深度！”

周圍的景象突然變成武館的訓練場。王胖子在舉杠鈴，影在練習刀法，蘇婉清在整理裝備，大壯在和李小虎比試...

“看。”陳默指著這些景象，“這才是值得守護的東西。友情、信任、羈絆...這些你永遠不懂！”

教授暴怒：“幼稚！那些終將消逝！”

“正因如此才珍貴！”陳默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就像櫻花，正因為它短暫地綻放，才顯得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