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臣民,都不會認可一個殘廢來做儲君。
如今的局面,玄宸已經沒有多少的時間了。
所以,他必須快些,再快些站起來,告訴他們所有人,自己是有這個資格的。
玄宸的身上,所擔負著的早就不止有他一人的性命,還有著那些支持著他的人。
他必須,也不能夠讓他們失望。
漆黑寧靜的夜晚,只剩下了簌簌的風聲,昏暗的主殿內,玄宸汗如雨下,在光潔的地板上,艱難行走,也摔倒了一次,又一次。
高大的身軀倒下,掌心被擦破了皮,他的身上也多了數不清的淤青,遍布在了肌膚上,觸目驚心。
玄宸卻像是感受不到疼般,一次次支撐著身子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又繼續邁開了雙腿,開始起了訓練。
他的呼吸急促而又粗重,眼中有的只是堅定,咬緊了牙關,在痛苦中一次又一次的磨礪。
幕僚出宮,便將計劃告訴給了文相。
文相聽完,覺得是可行的,安排做完,就想到了還被關在祠堂罰跪著的文佳兒。
便叫來管家詢問,“這兩日,大小姐如何?”
說起這個,管家無比的奇怪。
要知道,他們的這位文大小姐,可并不是一個好性子,任性囂張,有一丁點兒的不如意,就能鬧翻天,將整個府邸都搞的雞犬不寧。
可是這回,文相不順著她的心意,還責罰于她,卻是一改常態的老實,就乖乖待在祠堂罰跪,再沒整出任何幺蛾子來。
文相一聽,眉頭蹙的都可以夾死一只蒼蠅了。
文佳兒真有這么乖?
莫名間,他有種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的感受……
“你確定,大小姐真一直待在祠堂?”
管家用力地點了點頭,“小人每日去送三餐的時候,都可以見到大小姐,確定她真老實待在里面,許是真知道自己錯了。”
真知道了?
想到文佳兒與二皇子私通一事,文相就又是陣陣頭疼。
文佳兒是他與太子結盟中最重要的紐帶,維系住了牢固的關系。
如今,文佳兒卻……
文相也沒臉,再繼續撮合這兩個人了,但與太子的聯姻,還是想繼續。
直覺告訴他,最后的贏家會是他。
于是,就又問道,“咱們文氏一族,還有與太子殿下適齡的姑娘嗎?”
從二房三房那邊挑選也行。
管家一頓,思索了一圈,說道,“老爺,其實四姑娘的年紀,也挺合適的,只可惜,并非嫡系,身份不夠……”
文家的四姑娘,那不就是文桐桐了?
那瘦弱清秀,如貓兒般的面容浮現在了文相的眼前,他也是在這時在才記起,自己還有只比文佳兒小一兩歲的女兒。
文桐桐在這丞相府,和她姨娘一樣,是如同透明人一般不起眼的存在。
身為人父,文相著實是有些慚愧,可自己的女兒,總好過旁系支脈的……
文桐桐庶女出身,身份是不夠,但有著丞相府在,做個側妃總是夠的。
想到這兒,他出了書房的門,破天荒的踏足去了文桐桐母女的院子。
一夜好夢。
隔日,姜遇棠起床后,就收到了玄宸的消息,說是讓她出宮采辦一些東西。
如今玄宸在禁足期間,本就雙腿有疾的他就更是行動不便了。
且采辦之物,不能被二皇子的人發覺,能信過的人又不多,便只能勞煩姜遇棠了。
姜遇棠沒有意見。
她也想要早日幫玄宸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