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棠早早就起了床,和江淮安他們打了聲招呼后,便帶著春桃與流云,準備出宮去太廟了。
這等活動,江淮安他們自然是無法參與,且他們使臣團還有別的事要忙,便只好暫且分開。
只是這回,又沒見到謝翊和,聽說是身子不適告假了,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一連著好幾日他都是這個樣子。
臨走之前,姜遇棠想了想,還是去看了眼,步入了東樓,停步在了那人的廂房門口。
她抬手,輕叩了兩下。
“哪位?”
低沉的聲線從里面傳來,是屬于謝翊和的。
姜遇棠淡聲道,“我。”
里面沒再回應。
過了好半晌,兩扇房門從中打開,是只穿著一襲單衣的謝翊和,可能是因為告假的緣故,并未再易容成溫既白的模樣。
他的輪廓瘦削,面龐俊美,除了臉色差一點之外,再看不出其他的異常來。
姜遇棠上下打量了幾眼,問道,“你這幾日怎么回事,怎么總是身子不舒服,還好吧?”
謝翊和搖頭,揉了揉疲倦的眉眼。
“只是沒歇息好,有些精神不濟而已。”
姜遇棠想到了他先前服用了五石散一事,對于這說辭不太相信。
謝翊和無奈笑說,“我又非真的溫既白,懶得理會那些瑣事罷了。”
好吧,姜遇棠的嘴角輕抽了兩下。
“你頂替了人家的身份,還要在這里躲懶。”
“好了,別光顧著說我了,你待會還要去太廟,千萬別遲到了,快去吧。”
謝翊和站在門口,揮手催促說。
姜遇棠這會兒的時辰還真來不及了,便道,“嗯,那我走了,你要是不舒服的厲害,就喊江淮安。”
謝翊和一一應下。
他側身站在門口,目送著姜遇棠背影消失在了過道,羸弱的身子先承受不住,忍不住單手扶住了門框。
絲絲鮮血涌上了喉嚨,染紅了蒼白的唇角,謝翊和面無表情的擦掉,繼續定定凝視著前方。
天穹如水洗過般湛藍。
太廟按照左祖右社的都城規制,緊鄰在了皇宮東側,直線距離不足二里路。
皇帝出行,陣仗十足,禁軍整齊而又威武,二皇子等一眾重臣都來了。
肅穆的氛圍,在無形間彌散。
二皇子衣著朝服,身姿筆直,站在了官員當中,眉眼間帶著幾分饜足。
他的目光隨著眾人看向了前來的姜遇棠。
寬敞的御道,春桃跟在后方,在這些視線的注視下,不自覺變得緊張,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小九。”
黃羅傘下的朝云帝,在高處對著姜遇棠出聲,示意她過來。
姜遇棠微微頷首,走了過去,站在了他的旁邊。
“有父皇在,別緊張。”
朝云帝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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