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說越覺得有可能,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認祖歸宗、揚眉吐氣的那一天,語氣也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飄忽的得意。
“而且,我哥哥還是香江有名的大律師呢,你……”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編織的脫離苦海、走向人生巔峰的美夢之中。
似乎忘了自己此刻身處何地,也忽略了身后那個男人身上,因為她這番話而開始醞釀風暴的恐怖氣壓。
周玉徵死死地盯著女人的側臉,內心那片陰暗的沼澤,瘋狂地沸騰、擴張。
他恨不得……立刻折斷她的腿,把她永遠關在房子里,讓她哪里也去不了。
再把她的嘴巴毒啞,讓她這張總能說出讓他失控話語的嘴,再也發不出任何他不想聽到的聲音。
讓她完完全全,只屬于他一個人。
“行了行了。”
溫迎裝出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揮了揮手,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男人身上散發出的駭人低氣壓。
“這兩天我就去找房子,盡快搬出去,不在這兒礙著你的眼,行了吧?”
她故意把話說得輕松,心里卻酸澀難。
這樣也好,省得這個男人像躲瘟疫一樣躲著她,連飯都不在家吃,寧愿跑去單位。
男人依舊沒有回話,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冰山。
溫迎感覺越來越冷,裸露的皮膚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
她不自在地動了動,眼神偷偷瞄向那道佇立在黑暗中的高大身影。
就在她目光觸及他的瞬間,那道黑影動了。
“唔……”
溫迎整個人被一股力量狠狠摜倒在身后柔軟的大床上。
男人沉重的身軀隨之壓下,將她牢牢地禁錮在床榻與他胸膛之間,動彈不得。
黑暗中,他赤紅的眸子如同燃燒的炭火,死死鎖住她驚惶的眼睛,那眼底翻涌的瘋狂,幾乎要將她焚燒殆盡。
溫迎心跳加速,越來越不安。
“你干什……唔!”
她想質問,想反抗,但所有的話語都被男人驟然覆下的的唇舌狠狠吞沒。
這個吻,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
它充滿了毀滅性的侵占欲,粗暴而深入,啃噬著她的唇瓣,糾纏著她的舌尖,讓她感到疼痛。
他仿佛恨不得將她整個人拆吃入腹,融進自己的骨血里,讓她再也無法逃離,無法說出那些讓他發瘋的話。
溫迎起初還用力掙扎,雙手抵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試圖推開這座沉重的大山。
但她的力量在盛怒下的周玉徵面前,微不足道。
漸漸地,她肺里的空氣被掠奪殆盡,大腦因為缺氧而變得一片空白,掙扎的力道也弱了下去,只剩下細微的嗚咽。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溫迎感覺自己快要窒息昏厥的時候,周玉徵才猛地松開了她的唇。
兩人額頭相抵,都在劇烈地喘息著。
溫迎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腦子里一團漿糊,根本無法思考。
黑暗中,她聽見男人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帶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痛苦和質問,響在她的耳畔:
“溫迎……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沒有感覺的木頭。你覺得……你耍了我,騙了我,把我的人生攪得天翻地覆之后,還能這樣輕輕松松地說一句對不起,然后就想全身而退嗎?”
他滾燙的呼吸噴在她的臉頰上。
溫迎被他話語里的指控刺得心頭發慌。
她下意識地反駁,試圖為自己辯解,聲音還帶著委屈:
“那……你想怎么樣?你也沒多吃虧吧?孩子是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的,是我帶的!你……也就被我騙了這一段時間而已,現在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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