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污濁不堪,地下空間被刻意營造出昏暗壓抑的氛圍,只有中央那座被鐵絲網圍起的拳擊臺,被數盞強光燈照得如同白晝。
臺下是賭徒,臺上是亡命之徒。
最原始、最血腥的搏殺正在進行,拳頭擊中肉體的悶響、粗重的喘息、還有偶爾骨頭錯位的脆響,刺激著臺下每一個觀眾的神經。
賭徒們揮舞著手中的下注單,聲嘶力竭地為自己押注的拳手吶喊助威。
而在拳場的上方,環繞著一圈與下面混亂格格不入裝修奢華的包間。
厚重的玻璃隔絕了大部分噪音,也保證了包間內貴賓的隱私和安全。
從這里,可以清晰地俯瞰下方拳臺上的一切,是最佳的觀看位置,也是進行某些見不得光交易的絕佳場所。
其中一個最為寬敞的包間內,煙霧繚繞。
司冬霖穿著一件極其騷包的暗紅色皮質夾克,襯得他本就白皙的肌膚更加惹眼。
他整個人慵懶地陷在柔軟的真皮沙發里,一雙長腿隨意地交疊著,擱在面前的水晶茶幾邊緣。
那張妖孽般精致的五官,在這種頹靡陰暗的環境下,非但沒有一絲女氣,反而散發著令人膽寒的陰鷙與危險。
他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支細長的香煙,端起面前那杯加了冰球的威士忌,仰頭抿了一口。
坐在他對面沙發上的那個中年男人,肥頭大耳,腆著個啤酒肚,脖子上掛著粗金鏈子,一臉油膩的橫肉。
黃鶴一雙渾濁的眼睛,此刻正毫不掩飾地在司冬霖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上來回逡巡,砸了砸嘴唇,嘿嘿笑道:
“嘖嘖嘖……早就聽聞司家大少爺風華絕代,是香江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嘿嘿,竟是比我這包間里陪酒的妹妹們,都要好看上幾分了……”
他的語氣輕佻充滿挑釁,帶著一種不知死活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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