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也只能耐著性子,再等等消息,看看后續能不能再找個由頭,旁敲側擊地提一提。
鄭偃去了外書房,鄭逢安也在。
書房里并排放著兩張書桌,叔侄二人正好面對面。
“六叔。”鄭偃規規矩矩喊了一聲。
鄭逢安頭也未抬,只顧著低頭練字,對他的招呼置若罔聞。
鄭偃知道這位六叔的孤僻性子,也不介意,自顧自走到另一張書桌后坐下,將方才給溫毓看過的文章擱在一旁,又取了張凈紙鋪好,研了些墨,打算先臨摹幾頁字帖。
忽的,鄭逢安停下筆,目光落在那篇文章上:“那是什么?”
鄭偃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六叔會主動搭話,愣神間連忙回道:“是我今日在蒙館寫的文章。”
“誰教你寫的?”
“先生。”鄭偃老實回道。
“拿給我看看。”
鄭偃雖有些猶豫,但還是乖乖拿起文章遞了過去。
鄭逢安只掃了寥寥幾眼,便隨手將紙箋丟回給他,語氣滿是不屑:“什么東西,東拉西扯亂七八糟,根本不入眼。”
“可是先生說我寫得好,阿毓表姑也夸我寫得不錯!”鄭偃被潑了冷水,鼻尖一酸,帶著幾分委屈和不服氣,緊緊攥住了文章。
話音剛落,手腕突然被鄭逢安猛地攥住。
鄭逢安臉色陰沉得嚇人,眼底翻涌著莫名的戾氣,厲聲追問:“你說什么?”
那力道捏得鄭偃骨頭生疼。
他疼得蹙眉,怯生生喊了聲:“六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