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靜瑤渾身一軟,癱倒在地,忙摸向自己的眉心。
才驚覺根本沒有受傷。
可她的冷汗卻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從額頭滾落,浸濕了鬢發和衣領,連身上的青布衣裙都被冷汗浸透,緊緊貼在皮膚上。
突然,一股刺鼻的味道鉆入鼻腔。
她僵硬地低下頭,只見裙擺下擺早已濕了一大片。
深色的水漬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暈開,屈辱、恐懼與絕望瞬間將她淹沒,讓她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
小鬼們猛地捂住鼻子向后彈開:“好騷的味!沖死鬼了!”尖細的叫聲里滿是嫌惡。
“喲,嚇尿了呢。”另一個小鬼繞著圈,用腳尖點了點地面,“真臟,本鬼的鞋都嫌晦氣。”
溫毓慢悠悠走過來,抬手隨意揮了揮——沒有風,也沒有氣浪,那些吵嚷的小鬼卻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推了把,瞬間散成了一團團模糊的影子,縮在墻角不敢再作聲。
蕭靜瑤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僵在地上。
溫毓立身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光線從溫毓身后斜斜照過來,在她周身鍍上一層冷白的邊。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只那雙眼,黑得像潑了濃墨的夜。
連星光都照不進。
蕭靜瑤抬起頭,眼里滿是驚恐和絕望,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帶著哭腔的喘息從喉嚨里擠出來:“你到底是什么東西?是人……還是鬼?你想做什么?你要殺了我嗎?”
“蠢貨!”溫毓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鈍刀,慢慢割著人的神經,“你陷害趙瀾弒母,死不足惜。”她頓了頓,語氣里忽然漫開一絲涼薄的笑意,“不過嘛,死多容易啊。我偏要你長命百歲地活著,日日受良心啃噬,看著自己親手造的孽一點點反噬回來——這才是你該受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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