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盤算得清楚:等天亮城門一開,就出城南下。
家人已將她視為棄子,她只能靠自己了。
讓她去趙家磕頭認錯?
絕不可能!
那樣一來,她這輩子都別想在京城抬頭。
可她這一走就不一樣了,爹娘為了蕭氏的顏面,必定會想盡辦法遮掩此事,替她善后。
她可全身而退。
等這陣風波徹底過去,她再寫封信回來。
爹娘若是還認她這個女兒,她便回來。
若是不認,大不了這輩子再不踏足京城!
她心里已然透亮,半點沒指望親情,只想著如何為自己謀一條生路,把那點所謂的“骨肉情分”,算計得明明白白。
她換了身素凈布裙,頭上的珠釵也換成不起眼的銀簪。
守角門的婆子被她用一錠沉甸甸的銀子打發走了。
她順利出了府,上了馬車,吩咐馬夫:“先去我之前說的那處小院,等天亮就出城,越快越好。”
她這般計劃著,馬車在路上卻突然停了下來。
蕭靜瑤心頭一緊,一把撩開車簾。
馬車竟不知何時拐進了一條幽深的巷子,兩側高墻如墨,只有寥寥幾盞殘燈在風里搖曳,投下斑駁陸離的暗影。
而那馬夫,早已沒了蹤影。
不祥的預感像藤蔓般瞬間纏住她的心臟,她下意識抱緊了懷里沉甸甸的盒子,里面裝著銀票和首飾。
“咚!”
一聲沉悶的巨響,有什么重物砸在馬車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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