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一旦有了這個設想,種子便開始瘋長。
她按耐不住了。
府中清靜了兩日,溫毓便托孔嬤嬤四處尋些字帖來。
她久未提筆,指尖總覺空落,市面上常見的那些要么過于匠氣,要么筆力疲軟,都不合她心意。
便叮囑嬤嬤慢慢找,務必尋些合眼緣的。
……
鄭府西南角立著座小塔樓,原是供奉香火的小佛堂。
后來府里新建了佛堂。
鄭炳奎便將這里改成了藏書閣。
只是鄭家子弟多耽于享樂,沒幾個肯沉下心讀書的,閣樓漸漸成了擺設,樓梯的木板積了潮霉,窗欞也蒙著厚塵,多年未曾好好修繕過。
誰料這幾日,七姑娘竟像換了個人似的。
三天兩頭往那冷清的塔樓跑。
府里人都說,七姑娘是春茗宴失了儀,怕侯夫人嫌棄,便急著補學識,好配得上侯府門第。
溫毓這幾日都在許姨娘屋里吃飯。
許姨娘說起了這個事:“姑娘家多看些書是好事,只是那塔樓多年沒修了,樓梯板子怕是也壞了,七姑娘總往那兒跑,可得讓她當心些,別一腳踩空。”
雙胞胎異口同聲:“踩空了好,摔壞她。”
許姨娘訓了她們兩句。
雙胞胎又繼續悶聲干飯。
末了,許姨娘又忽然問溫毓:“聽說你這兩天在練字?”
“是,以前在揚州常練,來京后閑了些,便撿起來了。”溫毓舀了勺湯,溫聲道。
“府里姑娘們都像你這般踏實就好了。”許姨娘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