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注意到溫毓衣袖臟了,應該是剛才擒狗時沾了茶漬,便讓嬤嬤帶她去清洗。
女眷們又重新端起茶盞,低聲說笑起來。
只是偶爾投向七姑娘的目光,仍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
溫毓跟著嬤嬤往后院去。
那偏房不大,卻收拾得干凈。
暖爐里燃著銀絲炭,暖意裹著淡淡的熏香漫過來。
嬤嬤端來熱水,又叮囑了句:“姑娘稍等,老奴去把衣裳清洗干凈再送來。”
便退了出去。
溫毓坐在屏風后,剛挽起衣袖要洗手……
一道白影“嗖”地從門縫里鉆了進來。
竟是謝景那只通人性的大白貓。
貓胖不等她伸手,便主動跳上膝頭,用腦袋蹭著她的手腕。
柔柔地“喵”了一聲,聲音黏糊糊的。
謝景的貓?
怎么會在這兒?
溫毓心里剛浮起這個念頭,手腕處便亮起一圈細碎的金光,像有細碎的星子落在皮肉上。
緊接著,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輕而穩,一步步近了。
她外衫剛脫了被嬤嬤拿去清洗,只著一身月白里衣。
領口松垮地垮在肩頭,實在不便見人。
她忙抱起白貓,起身避在屏風后,壓低聲音道:“別進來。”
腳步聲頓在門口,謝景的身影逆著光立在門檻處。
他抬眼便看見屏風上印著的纖細影子,卻仍是抬步要往里進。
見他進來了……
溫毓的聲音里帶了點情急的嬌嗔:“我沒穿衣。”
謝景的腳步果然停在屏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