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心里憋了太多話,總得說出來才好受些。
鄭嘉欣深吸了口氣,像是要把滿院的寒風都吸進肺里,再開口時,聲音里多了點自嘲的輕哂:“可我等了這么久,他都沒來。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出事了。”
說到這里,她忽然扯了扯嘴角,想笑,眼底的霧卻更濃了,那點笑意里,全是化不開的苦。
“所以你當初去茶樓聽消息,是在等他?”溫毓語氣里沒有追問,只有了然。
鄭嘉欣點了點頭,喉間動了動才繼續說:“連我答應母親去女兒橋,也是在等……我總想著,或許他會在那里等我,我可以找到他。可是,我再也等不到了。”
她的手在顫,身子也在顫。
整個人,脆得仿佛風一吹,就散架了。
可她還是用力眨了眨眼,把將要落下的淚逼了回去,只是再開口時,語氣里多了點固執的堅持:“阿毓,我不相信他會殺人。”
這句話說得又輕又快,像是在說服溫毓,更像是在說服自己——連帶著那句沒說出口的“我不相信他死了”,一起咽進了心里。
溫毓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指尖觸到一片冰涼,像摸在寒冬的雪上。
“大理寺還沒結案,謝大人會查清楚的。”她輕聲安慰,“只要沒結案,就還有機會。”
鄭嘉欣點頭,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眼底終于透出一點微弱的光,只是那光很快又暗了下去,被更深的茫然蓋過。
她信謝大人!
可她更怕,等來了真相,卻等不回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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