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嬸?”溫毓指尖微頓,輕聲喚了句。
“這只鐲子戴在你手上,襯你膚色。”洛氏語氣溫和,指尖還輕輕碰了碰鐲身,像是真心在夸贊。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素來不喜這些金玉首飾,府里的珠寶匣子常年鎖著積灰。
對她而,這鐲子與其閑置,不如發揮更大的價值。
比如,做籠絡溫毓的籌碼。
先前的試探落了空,她便想著用這貴重的鐲子,讓溫毓往后能多透些阿欣的動靜。
顧元辭的事像塊石頭壓在洛氏心頭。
她不允許女兒做出糊涂事,否則吞噬自己,還會拖累整個鄭家。
偏女兒性子犟,她拿不住。
而溫毓無害,又和阿欣走得近,放個這樣若有若無的眼線盯著阿欣,也好過整日懸著心。
這孩子眼明心亮,話里的暗示、鐲子里的分量,她肯定懂。
溫毓豈止懂,她還把洛氏看得徹底。
洛氏是將門里走出來的女子,當年佩劍跨馬的性子,最是不屑深宅里這些陰暗伎倆。
如今肯做這等事,無非是太怕了!
怕女兒一步踏錯,路越走越偏。
可她忘了,母女之間最禁不起的就是猜忌和防備,一旦在心里劃開嫌隙的口子,往后縱是有千般彌補,也填不滿那道裂縫。
故而。
溫毓絕不可能讓自己成為她們母女之間較量的線頭。
她看著腕間冰涼的玉鐲……
心里只有:愚蠢!無聊!且沒意義。
于是第二天,那鐲子就打碎了。
不是溫毓打的,是被一枚橫飛的彈珠擊得四分五裂。
晨起時孔嬤嬤說,后院的梅花開得比鴛鴦居的更盛更美。
云雀要磨她的匕首。
溫毓便帶著喜兒去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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