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的馬車很快備妥,鄭家對外只稱雙胞胎是去蕭山別院小住賞梅、略施畫技,絕口不提求姻緣的事。
以免被人抓住話柄,說鄭家姑娘愁嫁,落了臉面。
府里上下對此毫無疑竇。
姐妹倆收拾行李時動作干脆,衣物、畫具連同悄悄藏起的生辰八字紅紙,一股腦塞進車廂。
堆得滿滿當當,連車簾都快遮不住縫隙。
馬車繞了大半個時辰才出城。
鄭嘉欣繃緊了一路的心神,也終于松了幾分。
她側頭對溫毓輕聲說:“我娘讓我出去透透氣,要耽誤你陪著我了。”
溫毓說:“表姐別嫌我麻煩就行。”
秘密被溫毓知曉,李嘉欣反倒能在她面前露幾分傷情,不用像在旁人面前那樣故作堅強、刻意掩飾情緒。
這份熨帖的溫暖,是溫毓給的。
只是這份溫暖背后的目的……
鄭嘉欣此刻還一無所知。
溫毓望著她眉眼間稍緩的神色道:“這幾天,你狀態好了許多。”
“都是強撐的。”鄭嘉欣牽起嘴角苦笑,又深吸一口氣,語氣發沉,“我不能先亂了,我要想辦法。元辭現在不知在哪,他處境艱難,所以我這里要讓他安心。”
“你這樣想是對的。”溫毓頷首應道。
鄭嘉欣雖然有過病急亂投醫的慌神時刻,但總能很快穩住心神立起來。
她比尋常女子多幾分堅韌,卻也比旁人更敏感。
這般性子落在眼下的處境里,倒也尋常。
溫毓全都懂。
而鄭嘉欣對溫毓,是打心底里欣賞的。
溫毓是旁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