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靜得落針可聞,唯有炭盆里火星子一聲崩開。
才將溫毓的沉默打碎。
“表姐,你為難我了。”她眉尖微蹙,語氣里藏著幾分無奈。
鄭嘉欣臉上閃過一絲窘迫,聽見這話,肩膀緩緩垮了下來:“我也知道不該為這事來擾你,可我實在沒別的法子了。”
溫毓拉她在炭盆邊坐下。
鄭嘉欣的手比她的手還涼。
她緩聲問:“你找謝大人要做什么?”
鄭嘉欣抿著泛白的唇,只含糊道:“要事,急得不能再等的事。”
“既然急著找他,怎么不直接去大理寺衙門?那里是他當值的地方,何須繞遠路來讓我牽線。”溫毓語氣平靜卻戳中關鍵。
鄭嘉欣:“我若直接去衙門,不大妥當。”
話里的難之隱,幾乎要溢出來。
溫毓抬眼望她,眸光清亮得像能看透人心:“是與近來京里傳得沸沸揚揚的那件案子有關?”
被一語道出真實目的,鄭嘉欣沒有驚訝。
她清楚溫毓年紀雖小,但心思剔透、是個極聰明的人。
所以來之前就知道,這事瞞不過溫毓。
是以鄭嘉欣半點不扭捏遮掩,只輕輕點了點頭,眼底的窘迫悄悄淡了些。
溫毓又追了一句,聲音壓得更輕:“是為那個逃犯?”
“原來你都知道……”鄭嘉欣垂眸盯著炭盆里跳動的火光,聲音低得像被熱氣烘軟的嘆息。
“前日去街上,你故意帶我繞去那家臨街茶樓,想來,就是想借茶樓里的人探聽消息。”溫毓戳穿得坦蕩,語氣里沒有半分責備,“表嬸不準你出門,你便拿我當幌子。”
這般直白的話,倒沒讓鄭嘉欣覺得羞臊。
“是我存了私心,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