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面發出細碎的“咚咚”聲。
她湊到安哥兒耳邊,眼神里滿是期待。
可襁褓里的孩子沒半點反應。
唐姨娘的心猛地一沉,不祥的預感順著脊椎往上爬。
她又加重力道撥了幾下,鼓聲響了些。
安哥兒卻還是閉著眼,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一旁的嬤嬤見狀,聲音發顫地試探:“姨娘……哥兒該不會是……聽不到吧?”
“不可能!”唐姨娘猛地抬頭,話里卻沒半分底氣。
她立刻差人去請徐大夫,待診斷結果出來,她手里的撥浪鼓“啪”地掉在地上。
安哥兒竟天生失聰!
大概率,是她先前摔跤傷了胎氣所致。
唐姨娘癱坐在床沿,眼淚砸在衣襟上,洇出一片濕痕。她攥著錦被,指節泛白。
本以為,拿下沈家掌家權后,往后的日子該是順風順水。
可誰能想到,這權位竟是拿兒子的聽力換的!
這一局,她確實博贏了。
可代價,重得讓她喘不過氣。
她永遠不會知道,溫毓辦事從來沒有“白贈”的道理——送她偌大家業,便要取走安哥兒的聽力。
一送一取,清清楚楚,兩不相欠。
沈家的鬧劇終是落幕,荒寂的墳地里,沈云曦的棺木忽然透出一點淡藍光點。
像冬夜墜星,慢慢掙出土層,飄向墨色夜空。
不知飄了多久,它被一團濃得化不開的霧裹住,待霧氣漸散,一棟古樓赫然立在眼前。
古樓下不見地基,上不見樓檐。
只在夜色里顯出錯落的輪廓。"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