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陸從一先跳出來,拍著胸脯應得干脆:“這事包在我身上,除夕夜我親自點火,保準把煙花放得比別家都好看!”
謝景斜瞥他一眼,沒攔,也沒搭話。
溫毓笑了笑,先一步起身:“我還得買點東西,先走了。”
她走后,謝景的目光落在她碗里殘留的半汪淺黃魚湯,神情緩緩下沉,眼底漫開層說不清的落寞。
陸從一湊過來:“她以前不吃姜,現在怎么變了?”
謝景沉默了很久,久到陸從一都以為他不會答了。
才聽見他低聲說:“或許,是我認錯了,她不是她。”
陸從一突然蹭得站起來,驚呼:“完了,四小姐好像沒結賬!”
謝景:……
另一邊,溫毓出了酒樓,沒去別的地方,徑直去了街角的玩具鋪,挑了只漆得鮮亮的撥浪鼓。
然后又轉去紙扎鋪,讓師傅紙糊了兩身漂亮的少女衣裳。
打包好,付了錢,才慢慢往回走。
老太太一歿,沈府擠滿了來吊喪的人。
那些才走沒幾日的親戚,又急匆匆折返回來。
趁著靈堂稍歇的空當,趙氏拽著兩個兒子進了旁邊耳房,掩上門就開了口:“你爹現在滿心怨我,要不是你們祖母走了,我還被關在院里出不來。你們必須站在娘這邊,絕不能跟我離心。”
沈修遠當即應下,語氣穩妥:“娘放心,自然是站你這邊。”
沈牧馳卻攥著拳,語氣沖得很:“都是那個小畜生的錯。她一回來就攪得家宅不寧,連祖母都被她克死了!”
沈修遠是倉促趕回來的,沒細究內情。
他皺著眉追問:“那佛像怎么就砸下來了?娘?”
趙氏眼底倏地掠過一絲心虛,指尖悄悄蜷了下,強裝鎮定岔開話:“人死有命,該遭的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