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袖中摸出張紙遞過去,語氣轉淡道:“說正事,謝大人,幫我個忙。”
謝景展開一看,低笑出聲:“我為何要幫你?”
“沒什么緣由,就當謝大人賣我個人情。”
“人情難還。”
“知道。”
“那你拿什么還?”
溫毓指了指自己,臉上忽然漫開幾分俏皮:“我自己。”
謝景盯著她看,目光沉得像浸了墨的水,辨不出半分心思。
末了沒多說什么,他只把紙條揣回袖口,抬手揮了揮,語氣淡淡轟她:“回去吧,天太冷了。”
收了紙條,便是答應了。
溫毓剛出門,就見陸從一抱著貓倚在廊柱上,對著她“咯吱”笑。
云雀斜眼瞥他,指縫里溜出顆石子。
“嗖”地一下,正砸在他額角。
陸從一痛叫一聲,手一松把貓扔在地上,捂著額頭就往屋里沖,要找謝景告狀。
這天半下午,老太太的貼身嬤嬤從角門悄悄領了兩個人進來。
一個手腳爽利的婦人,一個兩腮無肉的老者。
除了貼身嬤嬤,沒人知道老太太為何要見這兩個生面孔。
只是見完后,老太太臉色沉得像塊鐵。
眼底又驚又怕,渾身繃得僵直。
她緊攥著嬤嬤的手腕,聲音發顫地吩咐:“此事絕不能漏給別人。多給些銀錢,把他二人送得遠遠的,這輩子再不準踏入徽州!”
嬤嬤不敢耽擱,忙點頭應下,轉身就去安排。
誰料這邊剛將二人送出城門,那邊就有幾個黑衣人從暗處竄出,當場截住去路,將人擄走了。
而老太太在見過那兩人后,便一刻未停地去了小佛堂。
焚香叩拜完,她特意親手寫了張往生符。
落款處清清楚楚題著——燒與亡人柳氏!
接下來兩日,溫毓查得極快,先從柳氏的嫁妝清單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