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毓順著話頭追問,語氣里添了幾分銳色:“祖母這話,是要阻攔孫女查賬?公中庫房賬目對不上,那偌大的窟窿明擺著,不查清楚根由,往后怎么填?難道祖母要動自己的私庫,來補這個虧空?”
“你這孩子!說話越發沒個譜了!”老太太猛地拍了下案桌,語氣里滿是被曲解的慍怒。
她的私庫是養老的根本,怎么可能拿去填公中的窟窿?
溫毓卻不松口,目光仍鎖著老太太:“趙氏掌家這些年,賬目亂成這副模樣,她從中貪墨了多少,又暗地往外挪了多少,都得查個水落石出。祖母偏拿過年當由頭攔著,若換了旁人,這難道不是偏袒?”
她說著抬眼,眼神清亮卻帶著股韌勁,直直落進老太太眼里,半分不避。
這話像根針,扎得老太太猛地一嗆,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虛慌,隨即被惱怒壓了上來,沉聲道:“早知道你是揣著這心思等著,就不該讓蘇嬤嬤去幫你對賬!”
“爹既把掌家之權交予我,府中賬目不清,便是我的失職,自然要趕在年前清算明白。”溫毓聲調沒揚,道理卻砸得扎實,“如今既已發現賬目對不上,本就該立刻徹查,舊賬不過年,這是管家的老規矩,難道祖母忘了?”
“你!”老太太被堵得半晌說不出話,胸口一陣發悶,氣不打一處來,“你怎么就這般油鹽不進?我說了,眼看要過年了!要查,等過了年再查!到時候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
溫毓垂眸靜了兩息,忽然抬眼,聲音輕得像落雪,卻帶著冰碴子似的冷意:“也包括查我娘當年的嫁妝嗎?”
呃!
老太太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凈,跟著涌上一層青氣,聲音都發顫:“什么嫁妝?你娘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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