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星云深處,“回響”的核心正在全功率運轉。
龐大的靈能被從各個殖民地抽調,匯聚于核心區域,構筑起一層層前所未有的、厚重的靈能壁壘。整個“共鳴者”文明的集體網絡都籠罩在一種高壓之下,所有個體的思維仿佛被無形的手攥緊,統一性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任何微小的“雜音”都會立刻被檢測并撫平,網絡的“純粹”程度達到了極限。
然而,在這極致的統一之下,一些微妙的變化也在滋生。
曦光所在殖民地,那幾個曾被靈能擾蕩波及的個體,在日復一日的“絕對純粹”壓力下,那絲“滯澀感”非但沒有消失,反而逐漸內化。他們無法像曦光那樣形成明確的自我意識,但在執行某些重復性、低創造性的集體任務時,會不自覺地產生一種極淡的“倦怠”或者說“機械感”。他們依舊完美地履行著職責,但仿佛失去了某種內在的活力。
塵影變得更加沉默,他將自己完全隱藏在集體的洪流中,如同水滴融入大海。但他并未停止思考,他利用一切機會,默默記憶著“回響”調動靈能、構筑防御的模式,分析著其可能的弱點與規律。他像一位耐心的獵人,在等待獵物露出破綻的瞬間。
而曦光,在“回響”提供的滋養和自身頑強意志的作用下,傷勢緩慢恢復著。他受損的自我意識核心在修復過程中,似乎變得更加……堅韌,對靈能的感知也越發敏銳。他甚至能隱約察覺到,在那厚重無比的集體壁壘之外,遙遠的星空深處,正有什么東西,帶著吞噬一切的饑渴,緩緩逼近。
那是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懼,但在這恐懼之中,他守護的那點自我微光,反而燃燒得更加穩定。
他有一種預感,當風暴真正來臨之時,他,以及所有像他一樣在夾縫中生存的“異類”,或許將扮演連“回響”都未曾預料到的角色。
而那個在關鍵時刻暗中相助的神秘第三方,其真正的目的,也即將在風暴中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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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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