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妤被變相軟禁了。
她的活動范圍被限制在厲宅主臥和相連的書房,所有通訊設備被沒收,網絡被切斷,連窗戶都做了特殊處理,無法完全打開。厲廷深派了專人看守,美其名曰“保護”,實則將她與外界徹底隔絕。
她像一只被折斷翅膀的鳥,困在華麗的牢籠里。
最初的幾天,她沉浸在巨大的絕望和麻木中,不吃不喝,只是蜷縮在角落,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那片被切割的天空。傭人送來的飯菜原封不動地端走,她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
厲廷深來看過她一次,站在門口,看著她了無生氣的樣子,眉頭緊鎖,最終什么也沒說,轉身離開,只是吩咐管家必須讓她進食。
后來,是管家福伯,端著一碗清粥,紅著眼眶,幾乎是跪下來求她:“小姐,您多少吃一點吧……您這樣,先生他……唉,您不為別人,也得為您父親想想啊……”
父親……溫懷明。
這兩個字像一根細針,刺破了溫妤麻木的外殼。是啊,她不能倒下去。溫氏雖然被厲廷深掌控,但父親還在,溫家的名號還在。只要她還活著,就還有希望,哪怕那希望渺茫如星火。
她開始機械地進食,強迫自己吞咽。她重新拿起畫筆,對著畫板,卻發現自己筆下流淌出的不再是靈動的設計,而是扭曲的線條和壓抑的色塊。“新生”系列,仿佛成了一個巨大的諷刺。
與此同時,外界風云變幻。
厲氏集團正式宣布戰略投資溫氏,巨額資金注入,暫時穩住了溫氏的股價和搖搖欲墜的產業鏈。溫懷明在厲廷深的“建議”下,對外發表了聲明,表示歡迎厲氏的合作,并將共同致力于溫氏的重振。
溫父打來過一次電話,是厲廷深接的,開了免提。溫懷明的聲音聽起來蒼老而疲憊,但強打著精神,告訴溫妤一切都好,讓她安心,聽厲廷深的話。
溫妤握著聽筒,聽著父親不由衷的安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滲出血絲,卻只能低低地回一句:“我知道了,爸。”
她明白,父親和她一樣,都成了厲廷深棋盤上的棋子,沒有反抗的余地。
而厲廷深,在完成對溫氏的初步整合后,開始騰出手來,對宏遠資本發動了更猛烈的攻擊。他利用厲氏龐大的資源和資本優勢,在多個領域對宏遠進行圍剿,搶奪項目,打壓股價,手段狠辣果決。
趙宏遠顯然沒料到厲廷深會為了一個溫氏如此大動干戈,一時間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損失慘重。但他畢竟是老狐貍,迅速收縮防線,轉入地下,伺機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