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在“清道夫”的無形護航下,飛行了約莫半個小時,最終降低高度,朝著下方一片位于群山環抱之中的、仿佛與世隔絕的冰川湖降落。
湖面已經封凍,冰層厚實,如同巨大的鏡面倒映著灰蒙蒙的天空。湖邊,零星散布著幾座看起來像是早已廢棄的科考站或探險者小屋的建筑,覆著厚厚的積雪,寂靜無聲。
這里就是“第二匯合點”?一個如此荒涼偏僻的地方?
直升機降落在冰面上,旋翼卷起的雪沫如同濃霧般彌漫。深藍小隊成員率先跳下,迅速建立起警戒線,動作專業而高效。
小隊長示意蘇晚和蘇晴下機。冰冷的空氣瞬間包裹了她們,帶著冰川特有的凜冽氣息。
“雇主在哪里?”蘇晚環顧四周,除了風雪和廢棄建筑,看不到任何人跡。
“跟我來。”小隊長沒有多,領著她們走向湖邊一棟最大的、看起來像是上世紀中葉建造的石木結構二層小樓。
推開沉重的、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混合著陳舊木材、灰塵和一絲若有若無消毒水的氣味撲面而來。屋內光線昏暗,大廳里只有一張巨大的木桌和幾把椅子,壁爐冰冷,顯然已久未使用。
但令人意外的是,桌上竟然放著一臺正在運行的便攜式發電機,連接著幾個閃爍著信號燈的通訊和監控設備。這里并非完全廢棄。
一個穿著深藍色制服、技術人員模樣的人正坐在設備前,見到他們進來,立刻起身向小隊長點頭致意。
“雇主呢?”小隊長問道。
技術人員指了指樓上:“在樓上房間等你們。只讓蘇晚小姐一個人上去。”
蘇晚的心猛地提了起來。終于要面對最終的幕后之人了嗎?是亂碼人“m”?還是深藍國際的真正老板?或者是……那個神秘的“清道夫”代表?
蘇晴擔憂地看了她一眼,蘇晚深吸一口氣,對她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她握緊了口袋里那枚冰冷的u盤,仿佛它能給予她一絲勇氣。
她獨自踏上吱呀作響的木樓梯,來到二樓。走廊盡頭唯一一扇門虛掩著,透出溫暖的燈光。
她推開門。
房間不大,布置簡單,只有一個書桌,一把椅子,和一個正背對著她、站在窗前望著外面冰川景象的身影。那人穿著一件普通的深色風衣,身形看起來有些消瘦。
聽到開門聲,那人緩緩轉過身。
看清對方面容的瞬間,蘇晚如遭雷擊,徹底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那張臉……那張她曾在照片上見過無數次、帶著溫和智慧笑容的臉……那張本應在多年前就已經“意外”去世的臉……
霍霆深的父親!
霍明遠!
他竟然……還活著?!
蘇晚的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巨大的震驚和混亂讓她幾乎無法思考。
眼前的霍明遠,比照片上蒼老了許多,兩鬢斑白,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和一種深深的疲憊,但那雙眼睛,依舊銳利而深邃,此刻正帶著無盡的復雜情緒看著她,有關懷,有愧疚,有欣慰,更有一種難以喻的沉重。
“晚晚……”他開口,聲音沙啞而低沉,卻無比真實,不再是錄音里的變聲,“對不起……以這種方式,讓你看到這樣的我。”
“您……您還活著……”蘇晚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干澀得厲害,“這……這一切……到底……”
“是的,我還活著。當年的‘意外’,是我不得已制造的金蟬脫殼。”霍明遠緩緩走向她,步伐似乎有些沉重,“為了擺脫‘他們’的監視,為了有機會在暗中阻止這一切。”
他示意蘇晚坐下,自己則靠在書桌邊,目光望向窗外蒼茫的冰川,仿佛陷入了遙遠的回憶。
“m……就是您?”蘇晚想起錄音的落款。
霍明遠點了點頭:“‘潘多拉’項目……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也是最深的罪孽。我年輕時,癡迷于探索生命的起源和極限,在一次極地探險中,意外發現了一種……遠超我們理解的古老生命印記,或者說……意識殘留。我稱之為‘潘多拉’。”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它蘊含著難以想象的知識和力量,但也充滿了無盡的誘惑和……毀滅性。我試圖研究它,利用它帶來科技進步,甚至……永生。k的母親,還有霆深的母親,都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最初項目的核心成員。”
蘇晚屏住呼吸,聽著這驚世的秘辛。
“但很快,我們就發現了可怕的事實。‘潘多拉’并非死物,它在沉睡,它的意識在潛移默化地影響靠近它的人,放大欲望,滋生瘋狂。k的母親最先被侵蝕,變得偏執而具有極強的控制欲,她想完全占有‘潘多拉’的力量。而霆深的母親……她意識到了危險,試圖銷毀所有資料,卻因此……”
霍明遠痛苦地閉上眼:“……發生了‘意外’。那之后,我徹底清醒,試圖終止項目,但已經晚了。k繼承了他母親的偏執和貪婪,并且背后似乎還有更強大的、窺覷‘潘多拉’力量的勢力支持(我懷疑將軍只是明面上的棋子)。而我,也成為了‘他們’必須清除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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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假死脫身……那我和霆深……”蘇晚的聲音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