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染的眼中出現片刻迷茫,他遞給王顯一個眼神。
王顯忙不迭走到殿中央,從謝澤修手中接過木盒。
王顯將木盒雙手奉上。
裴墨染打開盒子,看到里面的物件,眼中迸發出驚喜,“這是……?”
“回陛下,這是火器。”謝澤修解釋,“是皇后娘娘改良過的火器,經微臣稍作調整后,射程比番邦進貢的火器足足遠了一里,威力大增。”
“好!”裴墨染拿出其中的火器,滿眼歡喜。
他側過頭看向云清婳,眼中流露出難以遮掩的贊賞,緊接著便是脈脈情意。
“蠻蠻,這才是你給我的賀禮?”裴墨染迫不及待想要試試手中的火銃,他低聲說,“難怪你突然跟謝澤修通信。”
云清婳的雙眼洞悉一切,她跟看螞蟻似的,乜了殿中央的玉容一眼。
玉容的臉蛋緋紅。
云雋陰陽怪氣道:“呦呵,這會兒怎么沒人說話了?改良的火器跟畫比起來孰優孰劣啊?”
“自然是火器好,誰敢多嘴,一槍一個!而且射程夠遠,可以放歹人先跑一里地!”曾經的十皇子,現在的靖王操著玩笑的口吻。
這明顯話中有話。
聞,眾使臣垂下腦袋,縮著脖子,就像一只只鵪鶉。
“這些玩意,依我看都不如護膝好,護膝是皇后對皇上的一片深情。可惜,總有人不自量力,賣弄風情,竟斗膽拿自己跟皇后娘娘相提并論。”云蓉冷嗤。
“蓉兒所極是。”靖王頷首。
玉容跟遲國使臣的臉都綠了,但他們不敢頂嘴。
畢竟云蓉沒有點名道姓,他們若是發話,就相當于對號入座了。
云清婳起身,她福禮道:“皇上,臣妾不敢居功,臣妾只是隨手畫了圖紙,省親的時候跟謝將軍探討了幾句。這火器能做出來,都是謝將軍的功勞。”
“皇后跟謝將軍的心意,朕都收到了。”裴墨染深深看著她。
心中對謝澤修的不滿也降了幾分。
謝澤修倒是真有兩下子。
宴席到了一半,云清婳借口身子不舒服,先回宮了。
坤寧宮。
飛霜熬了藥,吹溫后才喂她服下,“主子,奴婢看出來了,這個玉容眼中有野心,恐怕是個狠角色。”
云清婳咽下苦澀的藥汁,緩緩點頭,“嗯。”
她本來已經不想宮斗了。
畢竟她不需要爭寵了,討厭誰,直接下令處死就是。
可不怕死的又撞上來了。
她不想爭,但她不得不為了承基、辭憂掃平障礙。
“蘇采薇果然上癮了,她今日癮犯了,難受得在地上打滾,掐自己的胳膊,還用頭撞墻,墻上撞出了好多血。”飛霜的眼中透著興奮,“主子,還給她藥嗎?”
“給啊。”云清婳緊了緊身上的大氅。
她倚靠在貴妃榻上,闔上雙眼,靜靜聽著窗外呼嘯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