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強光手電的光柱,像是三把利劍,扎進了這深不見底的黑暗里。
那“呼呼”的風聲,就是從這條深邃的通道盡頭吹來的,帶著一股子泥土和巖石的腥味,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陰冷。
“都小心點,腳底下看清楚了。”
宋濤走在最前面,聲音在空曠的洞穴里顯得有些發悶,
“二牛,你注意左邊。柱子,你注意右邊。有什么不對勁的,立馬吱聲。”
“好嘞,濤哥。”
“知道了,濤哥。”
三人呈一個品字形,放慢了腳步,一點點地往里摸索。
這洞穴的地面比外面那個大廳要平整一些,但依舊濕滑。走了大概幾十米,走在左邊的二牛突然“咦”了一聲。
“濤哥,你來看這兒!”
宋濤和柱子立馬把手電光都聚了過去。
二牛正用戴著手套的手,摩挲著巖壁。
“這墻……摸著不對勁啊。”二牛說,“你看,這邊是天然的石頭,又糙又怪。可這塊,太平了!像是……像是人拿家伙給鑿出來的!”
宋濤湊過去,頭燈抵近了看。
果然,這片巖壁上布滿了平直的、帶著弧度的痕跡,雖然被歲月和水流侵蝕得不成樣子,但絕對是人工開鑿留下的。
“好家伙,還真是。”柱子也看出了門道,“這山里頭,怎么會有人挖洞?干啥用的?”
宋濤沒說話,眼神變得更加凝重。
他順著這片人造的巖壁往前走了幾步,腳下好像踢到了什么硬東西。他蹲下身,用手扒開表面的爛泥,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露了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東西挖出來,借著燈光一看,三個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一把鐵鎬的鎬頭,上面已經銹得不成樣子,坑坑洼洼,幾乎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連接鎬頭的木柄早就朽爛了,一拿就掉。
“我的天……”二牛咂了咂嘴,“這玩意兒得是啥年代的了?看著……看著比我爺爺的爺爺年紀都大。”
“往前走,都警惕點。”宋濤把那銹跡斑斑的鎬頭扔在地上,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又往前摸索了差不多一百多米,呼嘯的風聲更大了,通道也到了盡頭。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兩個黑漆漆的洞口,并排開在巖壁上。但這兩個洞口,都被一堆大小不一的亂石給堵住了,風就是從那里面出來的。
看那石頭的堆法,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為了把洞口徹底封死。
“這……這是路走到頭了?”柱子上去推了推一塊石頭,那石頭紋絲不動。
“不對,這是把路給封了。”宋濤用手電照著石頭的縫隙,風就是從這縫隙里鉆出來的,證明里面還有空間。
他沉吟了片刻,“這活兒咱們三個干不了,硬來怕塌方。走,上去,找人來!”
三人立刻原路返回。
當宋濤把地下的發現跟張書記一說,張書記的臉色也變了。
他二話沒說,直接用對講機呼叫了正在村里景區施工的工程隊。
“老王,我是張敬民。你帶幾個人,帶上你們那個小型的卷揚機和幾根撬棍,馬上到李家村后山來。對,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