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坐在角落里的一個瘦小男人畏畏縮縮地開了口,他正是死者的女婿。
“老大、嫂子……我……我剛才托人打聽了一下,說、說警察局那邊好像已經把這事兒立案調查了,還說真查出了一些證據……”
他端著酒杯的手都在發抖,“你們說,警察不會查到……查到那老不死的身上的傷,是、是我……”
“怕什么!”
“老大”一拍桌子,厲聲打斷了他,
“劉總那邊都打點好了!他說了,就算警察查出些什么,最后這些事兒也只會落到那個姓林的頭上,跟咱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再說了,”
“就算真查出來又能怎么樣?大不了咱們拿著錢直接跑路,他們上哪兒找去?
你給我把心放回肚子里,別他媽自己嚇自己!”
聽到這話,那女人也松了口氣,
“嗨,真是沒想到,這老不死的臨死前還能給咱們掙這么一大筆。”
她夾起一片毛肚在鍋里涮著,嘴里還不干不凈地罵道,
“就是那筆拆遷款沒找著,真他媽的,也不知道那老東西藏哪兒了!”
一頓火鍋吃得是熱火朝天,幾瓶春花酒下肚,這伙人早已是面紅耳赤,說話都開始大舌頭了。
酒足飯飽之后,他們勾肩搭背,搖搖晃晃地走出農家樂,準備回臨時租住的地方睡覺。
夜色已深,郊外的土路上人影稀疏。
就在他們哼著小曲,走到一個路燈照不到的黑暗拐角時,幾道黑影猛地從路邊的草叢里竄了出來!
“誰……”
那女婿剛吐出一個字,還沒等他們看清來人的模樣,幾個帶著濃重土腥味的麻袋便從天而降,劈頭蓋臉地套了下來。
緊接著,就是幾下沉重的悶擊,三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軟軟地倒了下去,被人像拖死狗一樣拖進了一輛早已等候在旁的面包車里。
……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劇烈的頭痛讓那個女人率先醒了過來。
她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正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處一間破舊的廢棄廠房里。
昏暗的燈泡在頭頂搖晃,將周圍幾個彪形大漢的影子拉得又長又扭曲。
她動了動,才驚恐地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粗麻繩捆得結結實實,跟一頭待宰的豬沒什么兩樣。
再看旁邊,自己的男人和那個窩囊廢女婿,正躺在地上睡得跟死豬一樣,嘴角還掛著酒漬。
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她費力地扭動身體,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踹了旁邊的男人一腳。
“醒醒!別他媽睡了!”她壓低聲音,驚恐地嘶吼道,“我們好像……被人給算計了!”
男人吃痛,迷迷糊糊地哼唧了兩聲,也跟著醒了過來。當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時,酒意瞬間被嚇得無影無蹤。
眼看兩個男人都醒了,那女人不知從哪兒來的膽氣,梗著脖子,沖著周圍那幾個沉默不語的大漢就尖聲叫罵起來:
“王八蛋!你們是誰呀?光天化日之下敢綁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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