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回葉初,葉初在踏進這個密室…不對,準確來說在靠近這個密室的時候,心里的不安就已經在呈幾何倍數的放大。
葉初真的以前從未有這樣強烈的不安感覺。
葉初以前并不是一個容易感到不安的性子,至少葉初以前自己在人間孤苦伶仃,一個人踽踽獨行了那么長的時間,什么情緒也都體驗過了,特別是小的時候。
小的時候葉初還并不成熟,也不懂得很多道理,剛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被遺棄在了街邊,那個時候剛出生的小孩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的,葉初其實也,想過這個問題,只是以前就沒有哪一天是想明白過的。
畢竟那個時候在葉初的記憶里是還沒有遇見寧吾的,所以排除了寧吾這種可能性,但后來葉初才知道,其實是當時路邊的一個…瘋女人,就那么誤打誤撞的,把葉初養活的養到兩三歲,至少葉初有意識的時候。
為什么這么叫?是因為從前那條街上的人都是這么叫那個女人的,沒有人知道那個女人姓什么,叫什么,甚至也沒有人知道她從哪里來,以前家住哪里,家里還有沒有親人之類的,沒有一個人知道。
他們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會不會說話,至少從來沒有在他們面前說過話,那條街上的人無論是住戶還是乞丐,百姓之類的其實,都不清楚那個女人的來歷。
以前有人和那個瘋女人說話,那個女人也不會答應,甚至不會出聲,就好像自己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久而久之,那條街上的人也就不問了,大家也習慣了她的存在,也習慣了這個一直不說話的女人一直瘋瘋癲癲,總是用頭發遮掩住自己的面容的女人。
所以其實葉初也是不得不這樣的稱呼她。
就連葉初也不知道,其實葉初對那兩三年的記憶不是特別的清楚了,因為那個時候太小了,甚至連那個瘋女人的面容也不知道,也好像記憶里沒有很清楚的模樣。
那個瘋女人在看見葉初的第一眼時,其實并沒有多么的親近,也沒有多么的覺得是說要把她養著之類的。
只是那個瘋女人每天都會來一次,然后帶點吃的,其實都是一些什么路邊的饅頭,菜葉,還有各種百姓施舍的剩飯剩菜之類的,巴拉巴拉的。
第一次感覺到不安這種情緒就是在那個瘋女人死的那天晚上。
葉初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經歷了些什么,只是在葉初想要開口喊她媽媽的時候,那個女人總是會罵葉初一頓,然后再打她兩下。
那個時候葉初人小,并不清楚,能有別的什么東西,所以每次在被那個女人打了之后,也就不敢說話了。
那一天的晚上在葉初的記憶里十分的印象深刻,是一個晚上,是一個風雪交加的晚上。
那個瘋女人照常給她扔了吃的之后,一反常態的并沒有打葉初,也沒有罵葉初,只是就坐在葉初的身邊靜靜的看了她很久,可那個時候葉初也不知道能說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惹她不開心。
那一段長久的沉默之后,那個瘋女人便頂著自己那一頭,從來都是亂糟糟的頭發,滿身都是臟污的衣服,走進了那一個白雪皚皚又風雨交加的夜色中。
那一個晚上,看著那個瘋女人離開的背影,葉初心里那種最強烈的感覺,那種莫名其妙生出來的感覺,到了后來葉初才明白,那個就叫做不安和恐慌,因為那個時候葉初能夠感覺到自己好像要失去誰了。
自從那一天之后,葉初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瘋女人,葉初那個時候心里是有一點意識,知道自己要去找她。
后來葉初又大了一點,不需要別人的照顧,自己就能夠照顧自己了,葉初所到過的地方,她都會去尋找那個瘋女人的蹤跡,會去尋找會去問,她只想找到那個女人。
即使葉初從小就不知道那個女人叫什么,即使葉初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確切的長什么樣子,可葉初知道那個女人,其實在她自己的心里就已經算是她大半個親媽了。
可是找了很多地方都杳無音信,后來又過了很久,在葉初六七歲的時候,葉初終于打聽到一點點關于那個瘋女人的消息,可這個時候葉初才真的明白,沒消息原來就是最好的消息。
因為葉初得知的那一點關于瘋女人的消息,是很有可能那個瘋女人已經死掉了,說是不知道得罪了哪家哪戶大人物,尸體被拖了出來就扔在亂葬崗。
所以葉初小小年紀大晚上的就去亂葬崗,翻了一天又一天,翻了好多具尸體,見了好多殘肢,可在亂葬崗里沒找到那個瘋女人,反而翻出來一個……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寧吾。
小的時候那股不安感是最強烈的,可就算是那個時候最強烈,就完全沒有辦法跟現在葉初心里的不安相提并論。
葉初并不知道那一團藤蔓里面纏繞著的是什么東西,甚至在葉初沒有看見那個藤蔓也沒有進入這個密室里,就已經感受到了一種莫大的恐慌。
那種恐慌好像已經十分接近于對死亡的恐慌。
葉初下意識的去抓自己手邊寧吾的手,可一抓卻空了。
這一空,并不是簡簡單單的代表著,葉初沒有抓到寧吾的手,反而就好像一堵堅實又密不透風的墻壁,正阻擋著強大又洶涌的瀑布,可這個墻壁突然就裂開了一個小縫隙,這個縫隙很小很小,甚至微不可見,可有了就是有了。
有了這么一個突破口,那洶涌又強大的瀑布便整個將這堵墻壁沖的七零八碎。
這也就是葉初內心情緒的閘口。原本剛才在通道之中還沒有進入這個密室的時候,葉初的心里其實已經升騰起了無數復雜而又洶涌的情緒,可全都被葉初一一壓制住了。
可現在葉初再也沒有辦法壓制住,那洶涌如海水一般的情緒涌上來時,葉初就已經察覺到了一股實在不好的預感,一種恐慌和失控感,就好像自己將失去所有事情的掌控。
又要像之前一樣做出不屬于自己的行為嗎??
像之前一樣失控嗎??
要像之前一樣讓寧吾擔心嗎??
那是像之前一樣,她連自己在做什么做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嗎??
那個時候幸好只是哭了一頓,做了一些歇斯底里的事情,沒有傷害到身邊的人,可若是這樣失控的情況再多來一兩次,葉初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傷害到自己身邊的人,比如寧吾,比如小黑和小白。
作為一個從小到大都靠自己一個人解決問題的人,葉初真的厭惡極了這種自己對自己的身體無法掌控的感覺。
只能失控是嗎?
不!
她偏偏不信!!
或許她真的是修羅族女帝的轉世,可那也不代表葉初就不是她自己了!!
她要先是自己才能是修羅族女帝的轉世!
連自己身體的掌控權都沒有,那以后怎么辦?一次兩次還行,現在周圍沒有什么自己太關心的人或者是物,寧吾也不是那么輕而易舉能夠傷到的。
可若是以后回了五行宗,回了木云峰,師父師兄怎么辦?五行宗的師弟師妹師兄師姐們怎么辦?或者傷著吳國百姓怎么辦???
絕不!
這一次她不要再做任由人擺布的木頭人!!
這一次在無數洶涌又復雜如潮水一般的情緒中,葉初的斗志十分艱難,又堅定地站了出來,好不容易冒了頭才勉強壓過了其他的一籌。
還不夠,因為那些如同潮水一般的情緒,混雜著這些藤蔓上所纏繞著的詭異感、神秘感就如同不會累的工具一樣,不停的朝著葉初發動一次又一次越來越強大的攻擊。
眼看著一次又一次面臨著失控的界限,葉初沒有辦法,只能十分果斷的在自己的手掌心劃出一道極深極長的口子,而緊接著他的指甲,就順著那傷口,直接的扎入自己的傷口之中,無數的鮮血汩汩而出,而且并沒有停下來的趨勢,畢竟葉初那一刀用的實在是狠了些,巨大的疼痛從手掌心蔓延而來。
巨大的疼痛感才讓葉初的,理智勉強能夠維持一會兒,有了疼痛的提醒和刺痛,才能讓葉初勉強能夠撐住那一波又一波越來越強大的情緒攻擊。
我的天哪,這藤蔓好詭異啊,而且好像作者著重的描寫了兩三遍,是一個看似密不透風的地方吧??像這種青石板上長出青苔,我們倒是可以理解,畢竟潮濕的時候青石板上確實會長出來。可是一整片石頭做的地面怎么可能會長出……藤蔓和那些花花草草呢?
不對,沒有花只有草!!而且描寫出來說整個時事,都是呈現一種綠色,但卻是一個十分詭異的綠色,那個色調看起來就十分不正常。而且藤蔓上還長滿了波點,就好像是被什么病毒或者是蟲子寄生感染之后生出來的有毒藤蔓??
而且在整個密不透風的密室里,看不見陽光,或許你說能有水,我勉強還能接受這個說法可連陽光都沒有又是怎么生長出來這些藤蔓的呢實在是太詭異了!!而且雖然描述的是那些藤蔓從這個石室的四個角蔓延出來,看著像是從四個角長出來的,然后蔓延到整個密室的空中,纏繞住了那個不明物體。但是我看著怎么好像感覺是……你們就是說有沒有可能是倒過來的??
姐妹,你的意思是這些藤蔓不是從這些石室的四個角長出來的,而是從這個不明物體中長出來的??也就是說供養這些藤蔓的提供養料的養分的是被她們纏繞著的這個不明物體??
好家伙,好大的腦洞!!可姐妹,如果你們要這么說的話,我好好看一下,而且整個描述中確實沒有說那個藤蔓從四個角蔓延下來就長得越來越細了,只是說藤蔓中間有粗也有細,這是很正常的。如果就是說當這個…藤蔓沒有粗細之分,或者說看不出來哪邊更粗哪邊更細的時候,確實很難,就是說直接分清藤蔓是從哪邊長出來的?只是我們所有人的主觀意識覺得藤蔓不可能是由一個懸浮在空中的東西長出來的,所以下意識便覺得應該是那密室中四個角。所長出來的藤蔓,可如今再想想,除了我們的刻板想法,好像沒有其他的東西能夠印證這個結果。
假如真的按照你們所說,這個藤蔓不是從石室的四個角長出來,而是從最中間那個不明物體長出來的話那我真的不敢想里面會是個什么東西,而且這神農鼎的碎片已經分裂了很久了吧??這碎片按照道理來說,應該也有個一萬年沒人進來過了,這么久的時間沒有人進來過可這石室中的這個東西卻能夠維持著這些藤蔓,還有這些苔蘚這些生命體一萬年之內的生長,可見里面的東西有多么的強大,蘊含著多么大的生機和天地靈氣。
但假如是正常且偏好那方面的天地靈氣養出來的苔蘚和藤蔓怎么會呈現如此詭異的色調!!我反正我總感覺不怎么對,我感覺應該不是什么很好的東西,又或者應該不是什么太太正向的東西。應該是會對初姐產生比較大負面影響的東西。
對對對,要不然小黑和小白不可能露出這樣的神色,主要是我們剛說完黑麒麟和白麒麟吵,這雪媚娘和臟臟包就突然被這個密室里那個不明東西給嚇成這樣,一個直接往初姐身后躲,一個往大反派身后躲,你說雪媚娘往初姐的身后躲也就算了,畢竟雪媚娘是從一開始就很喜歡楚姐的,往楚姐身后躲躲也可以是撒嬌或者是什么別的。
對呀對呀,我也想說,問題最大的就是臟臟包本來就看不起化神期的修為,之前攻擊初姐攻擊成那樣,說白了就是覺得初姐現在修為太低,而且像臟臟包那么一個傲嬌又臉皮薄的人,如果不是強大到一定讓他十分心生害怕的東西,他恐怕都會硬著嘴死扛的,可現在連死扛這個過程都沒有,直接就躲到了大反派的身后,可見這個密室里的那個不明物體對小黑小白的沖擊有多大。
何止啊,你們看看大反派,雖說大反派現在的境界被強行壓制到了化神期,這是在神農鼎碎片里面必須被壓制的。但是可以壓制的是實力,可有些東西是不能被壓制的。比如說一個人的心態,又比如說一個人的膽量和勇氣,像這些東西都是不能被強行壓制的,不能說你說說縮回去就縮回去。
是的,有些東西是不能被壓制的,就算壓制也是沒有用的。就像大反派吧,你說大反派雖說在修羅族女帝和創世神這些所謂的神啊仙君面前并不算是很強大,甚至算是不強大,這大反派在現在九重天以下的人間之中已經算是最強者了,可以說是他于人間全無敵。而且也從來沒有正面遇見過什么九重天的仙君和三十三重天的神明,更沒有親眼見過修羅族女帝和天道的戰爭,可以說在大反派這么多年的人生之中,至少有一千年他都是極其強大的存在,是別人別說惹都不敢惹,是提都不敢提,看都不敢看一眼的存在。長期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培養出來的心性和性格,還有看事情的勇氣和心態都是極其頂尖的。
對啊,你們忘了大反派剛出來的時候那叫一個酷炫狂拽??但有一副干天干地干世界的架勢。滿心滿眼就只能看得見初姐一個人,當初我們磕的就是這一點。就算大反派和初姐一起進入了這個空間之中,接觸了太多遠超于他們認知和世界觀的東西,可大反派的性格早就已經養成了,絕對不會是一個輕易退縮輕易害怕而且輕易驚慌的性格。大反派除了找不到初姐的時候會有不安會有恐慌之外,我還沒看見大反派,在其他什么時候產生過這樣的情緒。
可現在大反派已經被逼退了好幾步,甚至那樣的殺氣和戾氣讓大反派都冷汗直流,大反派手上的鮮血,已經夠多了,死在大反派手上的性命應該算是無數了,至少大反派身上的殺氣和戾氣是被尸山血海所堆積出來的,看大反派現在的態度和模樣,至少從那個藤蔓纏繞著的不明物體上,散發出來的殺氣戾氣,應該比大反派身上的強大了數十倍不止。
姐妹,你們給我提供了一個思路,如果你們要這么說的話,我又要開始腦洞了,既然殺氣和戾氣是要用尸山血海所堆積而成的,那么這個不明物體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和戾氣竟然如此之強大,那我是不是可以直接等于說這個不明物體的主人或者是以前的擁有者殺過的人比大反派還要多?或者說比大反派殺過的人要多數十倍不止??
那如果這樣說起來,那應該就是修羅族女帝極為關聯深刻的一件東西了,或許是修羅族女帝當年征戰沙場平定戰亂的時候所穿的盔甲??跟著當年修羅族女帝征戰沙場所沾染上了無數的鮮血,自然也就用那些白骨與鮮血,養出了殺氣與戾氣。
真的有可能,畢竟修羅族女帝有關的事情最喜歡最在乎的就是修羅族的族人,既然第二件和修羅族女帝關聯密切的是,修羅族女帝當年征戰沙場所用的武器,那么鎧甲那就很有可能啊。
而且按照我看修仙或者說是玄幻古文的經驗來說,像古里面那種長期征戰沙場的大將軍,百戰百勝的大將軍一身的盔甲都是有那種全天下第一的鍛造大師所鍛造而成的。應該還是特別打造的,所蘊含的作用和能力,也遠非一般的鎧甲能比。既然在人間是這樣,那么玄幻文里面,像修羅族女帝這么厲害的人物,想必這么多年來征戰沙場所穿的盔甲應該也就是特別打造,打造的難度和強度應該都沒有辦法再鍛造出第二套,那很有可能就是同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