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波動，陳峰想到了青港城夢境看到的只片語。
    那是比心勢更高的層次，仿佛一個意念就能化身一個世界。
    頓時，念頭一閃，他很快就喚動星靈。
    嗡！
    腦海里波動浮現，星靈嬌小的類人虛影倒映而現。
    “怎么了？”
    她忙于智能本體正在進行的交易和運算，所以這一路出奇的沉默。
    “神將也是改造人嗎？”
    陳峰問出心中疑惑。
    因為他記得李云提到過，每一位神將都十分特殊，已經不能用虹鐵或者改造技術來衡量。
    “神將？”
    星靈先是一怔，而后反應過來這是赤國自己的稱呼。
    “你說的是神圣存在吧。”
    她糾正道，清脆的聲音在陳峰腦海里響起。
    “神圣？”
    陳峰意外，而后就見對方輕輕點頭，眨著大眼睛解釋道：“神圣，是我們古泰多最高的技術結晶之一。”
    “具體的來源我也記不清了，只知道每一尊神圣都有自己特殊之處，與神性碎片和世界意志有關。”
    “只有得到造物認可之人，才能成為真正的神圣。”
    星靈的解釋有些模糊，陳峰不確定對方是故意隱瞞，還是真的數據庫缺失。
    不過
    神將竟然與神性碎片、世界意志有關？
    若有所思，他再次看向面板。
    他已經得到五枚神性碎片，還差四枚就可以復蘇英靈殿內的第一批天使級英靈。
    但若是這碎片與神將有關，那自己要不要將其用于復活途徑？
    念頭閃過，飛行器已經離開空間之門，來到了南江的高墻所在。
    此刻天空已經降臨夜色，點點繁星掛在天邊。
    高墻之內有紅藍的閃爍光芒交錯而過，那是巡邏警惕的飛行器和浮空裝置。
    星環裝置的修建仍在繼續，愈發完善，漸漸構成了一個近百米大小的金屬圓形輪廓。
    站在窗邊掃了一眼，陳峰很快就聽到了星靈感嘆的聲音。
    “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她在金字塔的方舟內待了太久，且因為一些原因，無法離開。
    縱然可以借助網絡觀察世界，也無法對外發起太多聯絡。
    “秘境不也是如此么？”
    陳峰反問道，飛行器通過核查，駛離高墻，向炎虎流的山門而去。
    這里的景象甚至不如曜光內城繁華，此刻卻讓這個存在了百萬年的智能發出感嘆。
    “秘境終究不是完整世界，那只是一片依附于星界的獨立空間而已。”
    搖了搖頭，星靈難得又說了兩句，這讓陳峰聯想到了夏明遠白天所。
    秘境的空間結構遠不如現實之地。
    隨后詢問之間，星靈沒有隱瞞。
    “秘境這樣的獨立空間，就好像是蜂巢的一層外殼，圍繞在完整世界的空間晶璧上，既是延伸，也是保護。”
    “正因如此，想要突破一個世界，大部分情況下，往往需要先破開秘境，才能進入現實空間。”
    “哦？”
    陳峰目光一動，終于明白了為何是秘境先爆發黑潮。
    但很快他想到了南江與索加城，甚至是尼多王都的錨點存在。
    “也有一些特殊情況就好像蜂巢的表面層厚度并不均勻，世界的空間晶璧也凹凸不平。”
    “獨立空間不會完美的連續延伸，覆蓋在世界屏障的每一處地方，而這些薄弱之處，自然也就更容易被突破。”
    原來如此。
    陳峰疑惑散去，終于明白原理。
    “不過你放心，這樣的薄弱之處并不多，縱然是黑潮，也難以輕易發現。”
    “即便真的被其找到，也需要等待時機，且耗費不小的代價才能打破畢竟，那可是能隔離混沌的世界屏障。”
    星靈很快又勸慰了兩句，但陳峰心里卻多出一絲壓力。
    他很討厭這種被動的感覺。
    黑潮是文明的毀滅者，末日的締造者。
    仿佛是裹挾浪潮的洶涌海洋，時間越是往后推移，它的降臨就越是無法阻擋。
    索加城、尼多王都、南江未來注定會有新的城市遭遇類似情況。
    “星界如此之大，我們地星所在的維度也只是其中之一。”
    “那難道，不曾有世界發起反攻？”
    陳峰有些想不明白，眉頭微皺。
    “我們曾經統治了星界的大半世界，嘗試過類似之事。”
    “有過成功，也有過輝煌。”
    “但可惜”
    星靈幽幽一嘆，表情復雜，既有遺憾，也有痛恨。
    甚至，陳峰還看見了一些迷茫。
    最為強盛的古泰多文明都敗在黑潮手上，其統治的世界也是毀滅無數。
    仿佛，黑潮真的無法戰勝，注定要毀滅這世間一切。
    更甚至，他懷疑。
    或許如今的地星，已經是為數不多的最后幾個星界文明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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