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藝幫著整理貨架,心里盤算著下午要去學校處理廣播站交接的事。
這時,她注意到小雨正眼巴巴地望著那臺搖搖車,卻懂事地沒有開口。
“小雨,來。”劉曉藝掏出一塊錢硬幣,“姐姐請你坐。”
小女孩驚喜地睜大眼睛,但隨即搖搖頭:“媽媽說不能隨便要別人東西...”
“這是獎勵你認真寫作業的。”劉曉藝不由分說把她抱上搖搖車,投進硬幣。
歡快的音樂響起,小女孩的笑臉在陽光下像朵綻放的花。
林阿姨走過來,眼眶有些發紅:“曉藝,謝謝你。要不是你們家...”
“林阿姨,別這么說。”劉曉藝握住她粗糙的手,“咱們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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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劉曉藝騎車前往玉江中學。
秋風拂面,道路兩旁的新店鋪如雨后春筍般涌現:錄像廳、游戲室、精品屋...這座小城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改變著面貌。
廣播站里,黃鈺瀟已經等在那里。見劉曉藝進來,這個她的老搭檔立刻站起身:“曉藝,交接清單我都整理好了。”
劉曉藝接過厚厚一本文件夾,里面分門別類地記錄著所有設備、資料和注意事項。
她不禁感慨萬千——去年此時,她還是個剛加入廣播站的新人,如今卻要親手將接力棒交給下一代。
“這臺錄音機按鍵有點卡,但音質還行;這個月的節目單在這里;覃老師的聯系方式貼在扉頁...”
黃鈺瀟認真地一一說明,時不時推推眼鏡。
“交給文淵他們,我們都可以放心。”劉曉藝拍拍他的肩膀。
走出校門時,夕陽已經西斜。
劉曉藝沒有立即回家,而是繞道去了老店。遠遠地,她就看見門口排著長隊——原來新店的促銷活動帶動了老店的生意。
劉媽媽正在收銀臺前像陀螺一般忙得不可開交,見到女兒如見救星:“囡囡!快!幫忙裝袋!”
劉曉藝麻利地系上圍裙。
這臺老式收銀機還是木制的,但劉爸爸已經按照新店的模式安裝了價目表和抽獎箱。
一個熟悉的場景讓她會心一笑——曾經的老店員陳蕓正耐心地教一位老太太使用新到貨的電動按摩器。
“小蕓姐適應得真快。”劉曉藝小聲對劉媽媽說。王安梅擦了擦汗:“她可是咱們老店的頂梁柱。昨天還提議進一批學生文具,說開學季肯定好賣。”
夜幕降臨,劉家父女倆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劉明達突然說:“閨女,爸想好了,等年底再攢點錢,給你房間安臺空調。高三了,得有個好環境學習。”
劉曉藝鼻子一酸。前世的劉爸爸從不會說這樣的話,那時的他整日為生計發愁,哪有心思考慮這些?
“爸,不用。”她挽住劉爸爸的手臂,“我現在用的電風扇挺好的。錢先緊著生意用。”
路燈下,父女倆的影子拉得很長。
劉曉藝想起書包里那份剛拿到的藝考大綱,心里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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