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藝突然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掏出那朵被夾在詞典里的干花月季——雖然已經被壓的失去了顏色了，但花的脈絡依舊很清晰。

她把它輕輕別在洛錦川的襯衫口袋上：

“定情信物。”

洛錦川低頭看了看那朵花，又看了看曉藝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覺得——這一世的十六歲，比他前世活過的所有歲月加起來都要鮮活。

透過玉江中學多功能教室的玻璃窗，在課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劉曉藝咬著筆帽，盯著黑板上的競賽題眉頭緊鎖。

突然，她感覺有一道身影落在自己側邊，剛好把灑在桌上的陽光擋了個全。

不用抬頭她也知道是誰——洛錦川又調座位了，還站到她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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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周開始競賽集訓，他每次集體大課換位置都恰好能看見她的側臉。

今天更是明目張膽地坐到了她斜前方，只要稍稍偏頭，就能看見他線條分明的下頜線和微微顫動的睫毛。

“第三題，劉曉藝你上來解一下。”數學老師突然點名。曉藝猛地回神，慌忙站起來。

黑板上那道立體幾何題她剛才走神沒聽，正不知所措時，洛錦川假裝調整坐姿，右手在桌面上快速畫了條輔助線。

“連接a1c1和b1d1交點...”劉曉藝立馬領會，福至心靈，流暢地說出解題思路。

回答完畢坐下時，她看見洛錦川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手上比著個大拇指。

午休鈴響起時，同學們三三兩兩結伴去食堂。

劉曉藝慢吞吞地收拾書本，等教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從書包里拿出一個印著小熊圖案的雙層飯盒，拉著洛錦川來到大教室后面。

“今天有紅燒排骨。”她把飯盒推到洛錦川桌上，聲音壓得極低，“跟我媽新學的菜譜。”

洛錦川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但也笑得很開心，從課桌抽屜里取出一個保溫袋：“給你做的玉米排骨湯...明天是紅棗蟲草花雞湯。”

這是他們到了競賽班后心照不宣的默契——劉曉藝負責午餐，洛錦川準備燉湯。

自從確定關系后，洛錦川家的保姆突然"精修湯道"了，因為他每天變著花樣給劉曉藝帶著湯、糖水或者豆漿。

“洛大學霸，”曉藝促狹地眨眨眼，“你家的保姆阿姨會不會恨我啊？為著我都變得專業湯王啦。”

洛錦川夾了塊排骨放進嘴里，含糊道：“她很高興...說我終于像個正常少年，她還以為我對吃的沒啥要求呢。”兩人相視一笑，陽光在飯盒上折射出細碎的光斑。

“曉藝，”周漾突然從大教室后門探出頭，“你的物理筆記借我...咦？”她的目光在坐得很近的兩人之間來回掃視，“呀！川哥也在呢！你們倆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

曉藝聽她問起手一抖，筷子上的排骨“啪嗒”掉回飯盒里，她埋頭佯裝在吃著米飯。洛錦川面不改色地咬了一口排骨上的肉：“我徒弟給我的講題報酬。”

“哦～”周漾拉長聲調，狐疑地打量著被打開的雙層小熊飯盒，上層是青菜，下層是濃油赤醬的紅燒排骨，被他們吃了幾塊，“那我的報酬呢？曉藝～我也想吃呢！”

“請你吃辣條！”劉曉藝迅速從書包里掏出一包“辣翻天”塞過去，成功轉移了閨蜜的注意力。

“喲～給師父的就是排骨，給我的就是辣條，我都有點吃醋啦。”

“罷了罷了，我去食堂吧，再見。”

等周漾走遠，兩人同時長舒一口氣。洛錦川自然地捏了個紙巾幫女朋友擦了擦沾著排骨醬汁的嘴角。

“沒事啦，周漾不會真吃醋的，再吃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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