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熔山君擰著眉頭瞪了他一眼,滿臉糾結的說道:“那些匠戶都是我徒子徒孫,我是不會拿他們做注的,你…你…你換個賭注。”
“好!”
柳玉京含笑應允:“山君既不愿拿徒子徒孫做注,我也不便強求。”
他沉吟了一會兒,問道:“冒昧一問,不知山君想讓我留在這虎躍嶺是何用意?”
“……”
熔山君一臉狐疑之色的看著他,模棱兩可的說道:“自然……自然是要與兄弟共享天大的福緣。”
“福緣?”
柳玉京見他那般,也知他未說真話,起碼話沒說全。
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就是這熔山君想讓自己留在虎躍嶺,應是有事相求……
需得探探這憨虎的口風,看看他所求為何。
“某生平不好斗,唯好解斗。”
柳玉京順著他話頭說道:“山君的本意既是與兄弟共享天大的福緣,那你我之間本就無冤無仇,又何必相爭呢?”
“這……”
熔山君被他這么一說,擰著眉頭撓了撓虎首,似乎真在思量他所。
“山君修為曠古爍今。”
柳玉京沒給他深思的時間,先是給他扣上一頂高帽,隨即似有所指的又道:“承蒙山君看重,愿與柳某結拜為兄弟,共享福緣,柳某豈能不識好歹?”
“嘿嘿嘿……”
熔山君被那恭維之捧的咧嘴傻笑兩聲,便是眉眼中的戾氣都消散了幾分。
青莽山妖族信奉的是誰拳頭大誰有理,誰實力強誰話語硬,故而他行事向來都是先借機展示實力,把人打服了再談旁事。
如今他想借機展示實力,卻一直不能如愿,本來心里還憋著股火氣的。
可柳玉京的那幾頂‘高帽’往他頭上一扣,頓時便讓他消了火氣,轉而思量起了正事。
熔山君一副滿腦子都是算計,卻又算不明白的狐疑模樣,問道:“你當真這般覺得?”
“那是自然。”
柳玉京見狀啞然,笑道:“山君坐擁三百里虎躍嶺,門庭小妖近百,能得山君看重,自是柳某的福氣。”
“那還說什么的?”
熔山君那雙銅鈴般的虎目中滿是喜色,當即回眸瞥了眼身后妖窟,隨手便將手中大刀丟給了那幾只正在偷偷觀望的小妖。
“你玉京子是這青莽山脈的第一條蛟龍,我亦是荒蠻異種,咱們倆結拜,也不算辱沒了彼此。”
“來來來……”
熔山君上前一把攬住柳玉京的肩頭,擠眉弄眼的說道:“咱們就此結拜為兄弟,共享那福緣!”
“自是求之不得。”
柳玉京微微頷首,問道:“我已答應山君結拜之事,現在山君可以明說那福緣是何事何物了吧?”
“……”
熔山君虎目微凝的點點頭,壓著嗓音問道:“賢弟可知妖庭之事?”
“妖庭…”
柳玉京聞心頭一動,問道:“不是說上古妖庭已經覆滅了嗎?”
之前他與垚靈閑聊的時候便得知了這片天地中的一些大事記,譬如這片天地曾先后出現過兩個政權,一為太古巫庭,二為上古妖庭。
巫被稱之為天地間的第一批先天生靈,彼時天地混亂,日月無序,第一批祖巫們便組建成了太古巫庭,重鑄地風水火,再塑日月乾坤。
隨著這方天地穩定下來,天地之中也隨之滋生出了無數后天生靈,其中就有妖族、人族等等。
隨著時間推移,第一批先天生靈們或死或匿,太古巫庭漸漸腐朽。
被巫族奴役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妖族奮起反抗,推翻了巫庭,建立了由妖族主導的妖庭。
妖庭平八荒六合,定五域四海,存世不知多少歲月,據說后來因為內斗,突然就分崩離析了。
如今妖庭失格,天機混淆,這方天地正處于青黃不接的間隙,而天地中最不起眼的人族卻在這間隙中瘋狂成長。
其中‘供堂仙’這種人妖并存的相處模式就是在這等特殊環境下誕生的…
柳玉京眉頭緊蹙,不知熔山君此時提及已經覆滅的上古妖庭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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