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穴外。
黃皮子正打著盹。
兩只小翠鳥偷偷飛到它身旁,冷不丁的從它身上啄下幾根毛,然后快速撲棱著翅膀飛回鳥巢,用偷來的軟毛添在巢里。
“哎呀,走開走開!”
黃皮子從美夢中驚醒,既無奈又氣憤的指著那兩只小賊叱罵:“直娘賊,再薅我毛信不信我這就上樹把你那破鳥巢給掀了?”
兩只小翠鳥似乎知道它不敢拿自己怎么樣,在樹梢上嘰嘰喳喳的雀躍著,根本不將它的威脅放在眼里。
事實也確實如此。
自從柳玉京將黃皮子帶回,兩只小翠鳥似乎就有了新玩伴,這些天是變著法子逗弄黃皮子。
比如銜些露水滴在黃皮子頭上,或是趁黃皮子睡著毫無防備,偷偷從它身上啄些毛去筑巢…
起初,黃皮子被它們弄的不勝其煩,被逗出火氣時甚至一度想著偷摸著上樹將它們吃了。
但一想到這兩個小家伙是那蛇妖養的,頓時便熄了火…
后來黃皮子就習慣了,偶爾撂幾句狠話示意自己不是好惹的,權當閑著無聊拌嘴了。
“鳥仗蛇勢。”
黃皮子冷哼一聲,轉而便又想打盹了。
當它余光看到地穴口,察覺到其內妖氣徹底消失后,頓時精神一震。
黃皮子勾著腦袋想要看清地穴內的景象,可地穴內霧氣繚繞,根本看不真切。
‘生了云霧,莫非真成蛟龍了?’
它心癢難耐,迫切的想要知道那條蛇妖現在處于何種狀態,偏偏又不敢向前多邁半步,似乎生怕地穴中探出一張血盆大口。
忽地,它眼珠一轉的計上心頭,轉頭招呼起了樹梢上的那兩只小翠鳥:“喂~小青,小白。”
“……”
樹梢上,兩只小翠鳥歪著腦袋看它,似乎是在問它喊自己作甚。
黃皮子似有所指的說道:“老爺都閉關好些天了,你們倆就不好奇嗎?”
“……”
兩只小翠鳥不為所動。
“老爺親自給你們渡送精元,說明他老人家對你們姐妹十分器重。”
黃皮子指了指不遠處的地穴,慫恿道:“我覺得老爺快出關了,要不你們姐妹倆先進去看看?”
它打定主意追隨柳玉京后曾想了多個稱呼,也曾試探性的喊過其大王、主上等等,但都被否決了。
那些個稱呼不是像山賊頭頭,就是像馬匪首腦,柳玉京聽著著實刺耳。
思來想去,便讓它喊老爺了。
“……”
樹梢上,那兩只小翠鳥歪著腦袋看它,嘰嘰喳喳的似乎在譏諷它:“你為什么不自己進去看?”
“反正話我是說了,信不信是你們的事。”
黃皮子將兩只小短爪揣在胸前,擺出一副前輩姿態:“我要是你們吶,就算不進去看看老爺修行的如何了,現在也該去尋些漿果,等老爺出關了。”
“……”
兩只小翠鳥對視一眼,似乎也覺得它說的有道理,于是撲棱著翅膀便飛去采漿果了。
黃皮子見它們飛走,輕聲咕噥一句:“傻鳥,任你鳥仗蛇勢,到頭來還不得乖乖的給爺摘果子?”
它哪知道老爺什么時候出關?
它只是嘴饞了,單純的想使喚使喚那兩小只給自己采些果子罷了。
與此同時。
地穴內霧氣繚繞。
一條脖頸處長著鬃毛,腹下生有四爪的玉蛟正浮在云霧中呼呼大睡。
一個半月前,柳玉京從垚靈那回來,調整好自身狀態后便將那幾根根須吃了。
本就只差臨門一腳,待消化完靈參根須后,他就像圣主集齊了十二符咒一般,感覺自己什么都不缺了。
原本青白色的蛇軀慢慢變為灰白色,一些鱗甲覆蓋的部位甚至出現了裂紋。
彼時,他渾身發癢,撓了撓脖子,卻在無意中摳下了一層厚實的灰白蛇皮。
后來他又感覺周身被那層蛇蛻束縛的太緊太緊,便直接撕開了自己的身體。
不曾想,他蛻完蛇皮后,新生的妖軀竟與原身迥異!
不僅脖頸處的鱗片褪去,長出了一圈厚實的鬃毛,就連原本呈倒三角狀的蛇首都變成了長臉闊口,崢嶸盡顯的蛟龍模樣。
最讓柳玉京感到驚喜的還是新的妖軀不僅有控水之能,竟還可以騰云駕霧!
興云作霧,騰踔太空!
他如今已成為了真正的出云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