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手里拿著草叉,肩膀上已經中了一刀,鮮血直流,滿臉絕望。
他能在外面跑單幫,武藝多少是懂一些的,在手里有家伙的時候,對付兩個胡子不成問題。
可外面還不知道有多少人,不知道有多少胡子沖進來了,他再有本事,能抵得住幾次攻殺?
眼看著就要性命不保,突然聽到外面一陣鬼哭狼嚎,緊接著李秋辰翻墻頭跳進來,正落在一個胡子的頭上,兩腿用力一扭,當場將他脖子擰斷。剩下那個胡子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李秋辰一腳踢向劉大。
劉大將草叉向前一頂,草叉徑直刺穿了胡子的胸口,轉眼之間兩個胡子就這樣稀里糊涂地葬送了性命。
“老三!”
劉大激動萬分。
自家親兄弟不頂用,這會兒躲在屋里估計褲兜子都尿濕了,關鍵時刻,還真就得指望這個剛認的干弟弟。
“干娘大嫂她們沒事吧?”
李秋辰伸手接住從天上掉下來的烏拉拉,急切問道。
“沒事,我讓她們躲地窖里去了。”
劉大原本都已經陷入絕望,一看李秋辰回來,頓時又鼓起勇氣,也顧不得收拾自己的傷勢,將地上胡子的武器挑起來丟給李秋辰。
“這幫孫子就是沖著咱家來的!他媽了個巴子的一定有人告密!”
告密肯定有人告密,要不然不可能把盤子踩得這么準。
但這不是現在需要考慮的問題。
李秋辰踢了踢地上的尸體,小聲問道:“大哥,你常在外面跑,能看出這是哪個山頭的綹子嗎?”
劉大皺眉道:“能有這么多人馬的,八成是西邊老鷹爪子嶺上的一窩蜂,他們以前就跟趙家結過梁子。趙家出事,外地人未必知道,他們肯定能收到風聲。”
這伙綹子說實話,要比李秋辰在雞冠子山遇到的叫破天那伙人精銳得多。
叫破天手底下那點人,說是胡子,實際上大半是被他從牢里放出來,跟著他一起上山的流氓混混。干壞事一個頂倆,真要干架屁都不頂用。
而這次沖進青石臺的綹子,各個都是悍匪。不僅敢沖敢殺,而且在基本業務方面也表現的非常專業,目標明確,進了城直奔富戶。
可別小瞧了這一點,沒經過訓練的胡子,不可能有這么高的組織度。
李秋辰這邊沒有感受到什么壓力,因為他如今早就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屁孩了。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趙家和唐老板那邊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
“綹子是啥啊?”
今天晚上抱著小鎬子不知道掀飛幾個頭蓋骨的烏拉拉,絲毫沒有親手殺人的心理陰影,反而還好奇地問東問西。
劉大嚇了一跳,這才注意到烏拉拉也跟過來了。
“老三你咋把大小姐也帶回來了呢?帶她去客棧啊!”
“我不是擔心你們么。”
李秋辰輕飄飄的一句話,說得劉大眼眶發紅。
也是,要不是擔心家里人,他回來干啥。
這兄弟仁義,能處!
烏拉拉還在鍥而不舍地追問:“你還沒告訴我,綹子是啥呢?”
李秋辰耐心給她解釋:“綹子就是土匪,我們管單個的土匪叫胡子,成群結隊的匪幫叫綹子。這些知識你記在心里就行了,不要到處跟人講。”
馬上過完年就要去縣里讀書的富家千金大小姐,一開口就是胡子綹子的,多讓人笑話啊。
此時此刻的-->>他并不知道,就在青石臺鎮外不遠處的山崗子上,兩名身穿著厚重皮草,底下披掛著鐵甲的不速之客,也在默默地觀察著鎮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