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為什么鳥嘴會插到石頭上面拔不出來。
答,因為它嘴饞,想要偷吃一只會使用土遁的河蚌。
白鶴對此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裝作若無其事好像那個傻子說的不是自己一樣。
但它那心虛的眼神出賣了自己。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李秋辰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蠢鳥繼續糾纏下去。
因為他也沒想到什么特別好的辦法,可以從這種河蚌里面取珠。
這小玩意的土遁術非常奇妙,只要感受到危險,就能瞬間與旁邊的泥土巖石交換位置。
除非是趁它不注意,把它一腳踹上天,讓它接觸不到湖水和地面。
但現在李秋辰手里什么工具都沒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河蚌的棲息地就在這里不會跑,以后隨時可以回來挖。
他現在主要的注意力還是放在另一方面。
早上天剛蒙蒙亮,李秋辰就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他沒有繼續沿河行進,反而爬上了湖邊的山崗。
站在山上,視野廣闊,能看到很遠的地方。
他很快就發現了遠方冉冉升起的炊煙。
都說看山跑死馬,雖然那炊煙看起來就在幾里之外,可要是繞過去還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
李秋辰在心中權衡片刻,對白鶴說道:“你飛過去看看情況,如果像是好人的話,咱們就摸過去。如果不像好人的話,咱們就繞道。”
白鶴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好人長啥樣?壞人難道會把壞人倆字寫臉上嗎?
“先看看再說。”
李秋辰也知道這蠢鳥不靠譜,但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這只蠢鳥身上。然后根據它帶回來的情報,再進一步地判斷。
白鶴舒展翅膀,飛過山頭,半個時辰之后飛回來,剛一落地就開始表演。
“嘎嘎嘎嘎嘎——”
“死人了?”
李秋辰心里一緊。
“嘎喔嘎——”
“村里死人了,有人在辦白事?”
“嘎嘎!”
啊,那還行。
李秋辰長出一口氣。
嚇死我了,還以為村里面都是死人呢。
還有心情辦白事,說明沒太大危險。
真正危險的地方,哪還會有活人給死人辦白事。
不過李秋辰也沒有完全相信這只蠢鳥帶回來的情報。
他決定摸過去仔細觀察一下。
翻過兩道山梁,李秋辰隱隱約約聽到前方傳來吹打的聲音。
那村子就在山腳下,依河而建,遠遠看去差不多有幾十座茅草屋,上百畝田地。
看著確實是個正經地方。
即便如此,李秋辰也沒敢太過靠近,趴在山上一直等到太陽落山,才小心翼翼地靠近過去。
白鶴像做賊一樣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后。
一進村口,李秋辰就聞到了飯菜的味道,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院子里傳出土狗警惕的嗚咽聲,這是聞到了外來者的味道。
李秋辰趕緊揮手示意白鶴躲遠一點。
他身上只有草木的味道,哪怕老林子的野獸都不會產生警惕。
那蠢鳥就不一樣了,一身的土腥味。
白鶴翻了個白眼,蹦蹦跳跳地走遠,展開翅膀飛上半空。
李秋辰順著飯菜的香味摸到正在辦白事的那戶人家里面,一看居然還是個地主大院。院里搭了個棚子,里面停放著一口棺材,旁邊桌上擺滿了酒菜。
這不是給活人準備的飯食,而是給陰差準備的孝敬。
人死當天要擺這么一桌,到頭七的時候還得擺一桌。
李秋辰只知道有這么個規矩,但在松林村已經很久都沒吃上別人家的席了。
松林村很少死人,一般人家也擺不起這樣的席面。
桌上的飯菜都是冷的,他也顧不得這許多,抓起一個饅頭就著咸菜猛啃了幾口。
不餓,就純是饞了。
飯菜什么的可以先放在一邊,等回去的時候給蠢鳥打包一份。
李秋辰晚上摸進來,主要是想偷點能用得上的東西。
比方說米面,鹽巴,碗筷什么的。
要是有合身的衣服也可以搞一件,自己現在身上的衣服早都刮零碎了。
去后院轉了一圈,找到一把柴刀一把鋤頭,李秋辰心滿意足。
自己在山里種地實在是太累了,沒有趁手的工具,活得像是個野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