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放開想象力,完全能把綁在大腿上的槍套理解成腿環!
這么一想,這位東正教修女的色氣度又升了一個臺階。
既穿白絲,又佩雙槍的東正教修女……本應相悖的多種元素混揉作一團兒,令李昱產生了片刻的恍惚感。
李昱并沒有恍惚太久——因為對方醒來了。
或者說,她壓根兒就沒有睡覺。
她緩緩抬起眼皮,露出漂亮的、澄澈的藍色眼眸,半是慵懶、半是惺忪地扭頭看向李昱。
在瞧見李昱身上的牧師服后,她先是愣了一愣,整個人都變精神了不少,接著綻顏一笑,眉宇間掛滿新奇之色。
“喂喂喂,瞧瞧是什么人來了,新教的牧師?真是稀客呀!”
明明是在說英語,卻“呼嚕呼嚕”地連彈舌頭,每隔幾個音符就彈一次舌頭……嗯,非常標準的俄國口音。
這一會兒,李昱總算是把剛才邁不進來的右腳給邁進來了,三步并作兩步地移身至“白絲修女”的跟前。
“我叫李昱。如你所見,是一名新教的牧師。貓屋敷小姐介紹我來此。”
他邊說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片,遞了過去——這是貓屋敷昨天送給他的簽名,說是只要將這個交給對方,對方就確信他真是由她介紹來的。
李昱在做自我介紹的同時,不著痕跡地打量對方的面容。
簡單來說,對方簡直就是“俄國年輕美女”的樣板級人物。
金發藍眸,皮膚白皙,高眉深目,長相極美,像極了童話故事里的高貴精靈……如果不是滿身酒氣的話,就更像精靈了。
“白絲修女”伸手接過李昱遞來的簽名,簡單地查看一番后,撇了撇嘴。
“原來是那個女人介紹你來的啊……真無趣,我還以為是哪間教堂的牧師看我們這些‘異端’不順眼,打上門來了。”
說罷,她用力地伸展腰肢,本就火辣的身體曲線更顯誘人。
雖然她從剛才起,就一直平躺在長椅上,看著相當放松,但李昱感覺得到——她全身的肌肉始終處于緊繃的、“時刻準備拔槍”的備戰狀態!
直到瞧見貓屋敷的簽名,她才稍稍放下戒備。
明明醉醺醺的,卻像雄獅一樣蓄勢待發……李昱毫不懷疑:假使他剛才顯露出分毫敵意,面前這個女人絕對會即刻拔出其腿上的勃朗寧手槍!
又是一個不能小瞧的女人。李昱暗忖。
“白絲修女”將手中的簽名遞還給李昱后,慢吞吞地坐起身,然后很不雅地盤起雙腿,短裙內部的神秘空間若隱若現。
“我叫奧莉西婭·彼得洛夫娜·普希金。叫我奧莉西婭就好。”
奧莉西婭——十分常見的俄國女名。
彼得洛夫娜——十分常見的俄國父名。
普希金——這個姓氏就沒法不引起李昱的關注了。
“是寫詩歌的那個普希金嗎?”
“沒錯,就是你認知中的那個普希金。”
“你和我認知中的那個普希金是什么關系?是他的后人嗎?”
“沒有任何關系,他是俄語棟梁,而我只會念叨‘蘇卡不列’。”
說罷,她像變魔術一樣,從長椅下方拎出一瓶伏特加,擰開瓶蓋后,便“噸噸噸”地猛灌起來。
不僅僅是長相,就連行為舉止也跟李昱刻板印象中的俄國人相差無幾。
在打了個大大的酒嗝后,奧莉西婭挑起眼珠,上下打量李昱。
“說說吧,你到這兒來是想干什么?買賣武器?還是治你手上的傷?”